是他真的不宜重新入朝,那不妨来相府给臣弟做个讲学的先生,也不算埋没了他这一腔才学。”
重新入仕对于萧昱这种过惯了闲云野鹤般闲散生活的人来说未必是好事,而朝中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少不得会有人拿他做文章来行谄媚之事。
沈听澜要做的就是用元帝的承诺顺水推舟地保下萧昱,还要让他的皇兄显得无比中立,全然被迫。
有了小王爷递的梯子,元帝虽是心下轻笑两声,可面上还是故作为难,“君无戏言,朕既已许诺了你就不会反悔,只是姑母这儿……”
沈云逸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沈琦樱两眼,她若是这时候还要发难,那便是不识大体,蔑视君威,置圣上的颜面于不顾。
刚刚口口声声说着要保全天家颜面的大长公主此刻自然是不能再出言阻拦,虽是不愿却还是说了一句,“全凭陛下做主。”
她都松口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但沈云逸还是顺着流程问了裴昱瑾一句,毕竟是要把人领回相府的,还是要过问一下主人家的意见的。
“裴爱卿意下如何?”
先有迟砚,这后又有萧昱,自从珩王殿下入府,他这硕大的相府都快变成收容所了,可谁让他的殿下善良呢!再说了,萧昱这般年纪又有挚爱,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裴相乐得做这顺水人情,哄少年高兴。
“臣,谨遵圣意。”
如此在元帝面前过了名路,也算是把萧昱扒拉到自己这边来了,沈琦樱便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那也要掂量掂量。
不过和离一事终究会引起轰动,元帝可以看在沈听澜的份上不重罚,但还是要有所表示给朝野上下一个交代。
“萧昱,朕虽是许你和离,但朕有言在先,那就是千般不是,万般错处都只能归咎在你的身上,明白吗?”和离的名头是双方以一种和谐体面的方式分开,但他们在街市上闹了一通,难免会生出些不该有的闲话。
沈云逸要的是把所有不好的影响降到最低,至于是谁担责那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萧昱原本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如今元帝只是这样的要求,已然是比他预期中的要好上许多,自然是无所不应,“草民,叩谢陛下恩典。”
今日过后,他就是真正的自由身了,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给他所爱之人一个名分。
萧昱是直接跟他们登车回府的,而沈听澜知道他放心不下什么便找元帝要了俩侍卫让他们去客栈接人。
在回府的路上,萧昱对小王爷感激不尽,直言必将尽他所能地传授平生所学,为殿下答疑解惑,吓得沈听澜连连摆手。
而裴昱瑾在一旁听着也不免轻笑出声,“殿下身体不好,寻常时候听不到五页书就会犯困,学生一人他尚且受不了,说想要向您请教只是一个帮您脱困的由头,先生不必当真。”
裴昱瑾私下里唤萧昱一句先生,也是全了当初的师生情谊。
萧昱虽是不解,但看他二人全然不像是在说笑的模样,便也不再坚持了。
反倒是沈听澜提起了另一件事,“萧先生,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在相府给你们补办一场婚宴吧,就是不能宴请外宾,委屈你们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咱们几个庆贺一下了。”
元帝都答应了沈琦樱,萧昱此后不能娶妻,如此阳奉阴违实乃抗旨之举。
萧昱的眼中有些不可置信,但更多的还是些期盼,但他没有接话而是用带了些疑惑的目光看着沈听澜,他不明白珩王殿下此言究竟是何意。
沈听澜知他顾虑,也不介意详细说给他听,“皇兄答应大长公主的无理要求是有所顾忌,可萧先生虽然不能在外人面前以妻名相称,但一个女子将终身托付于你,该有的体面不能少。”
他这既是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