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皇兄收尾也是设身处地地替旁人想过的,古时的女子虽然不必如菟丝花一般依附于夫君,但没名没分终究可怜,他还是想要多帮衬些的。
从沈听澜开口时裴昱瑾就知道这是少年又动了恻隐之心,也明白即便元帝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但为了让萧昱安心,他还是补充了一句,“届时一应事务都会交由我的心腹去办,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们知,不会让外人知晓的。”
如果说刚刚萧昱还只是有些感动的话,那么此刻是真的发自肺腑地感激他们,明明也算是萍水相逢,但他们确实真诚以待。
“若来日二位有用到萧某之处,萧某必将肝脑涂地。”一句简单的谢已不足以表明他的心意,虽然言语终究浅薄,但也能略表他的情绪。
“萧先生言重了,能帮到您也是我们的幸事。”
日行一善,以求长命安康。
而等回到府门口看到等在门前徘徊的人时,沈听澜忽然觉得他今日可能是要功过相抵,善恶相消了。
罪过罪过,他就说自己应当是忘记了什么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原来是把迟砚给丢在街市上了。
想到这里他回头瞪了裴昱瑾一眼,满眼都是你怎么不提醒我的诘问,而裴相收到小王爷这样的眼神后抬头看了看星空,不知道,不了解,与他无关。
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不够细心,怪不了旁人,于是沈听澜带了些愧疚地走上前,“走了挺远的路,累了吧,怎么不回屋歇着还站在门口,这样我等会儿让孟衡给你送点热水,你泡泡脚,别明日起水泡。”
珩王殿下关心的话语张口就来,根本就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还是他这一连串问完空下来迟砚才能开口说上一句,“不累,看到殿下平安归来牧云就放心了。”
这话语里有藏不住的失落。
怎么能不失落呢,他满心欢喜地跟着少年出游,捧着刚出炉的香喷喷热乎乎的栗子回来时却找不到那个他想要投喂的人。
明明是夏日,却硬生生是让他体会到了数九寒冬的冷意。
沈听澜自知理亏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无奈之下他把裴昱瑾往前头推了推,“你陪他聊会儿,我带萧先生去看看住处。”
谁老婆谁哄,也算是提前给你适应的机会了,然后他也不管面面相觑的两人是什么反应就急匆匆地拉着萧昱往内院去了。
速度快到裴昱瑾都没来得及提醒他住处还没有安排,人都没影了。
相府门口穿堂风大,将相对二人的衣衫吹起,墨发纷飞,月色下他们的脸色如出一辙地冷冽,神情间有着太多的相似。
少年已经不在现场看着了,他们完全没有那份耐心也没有那种必要再去伪装粉饰出那种原本就不存在,或者更严谨些说应当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和谐。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八个字用来形容他们现在的状态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迟砚清楚地知道小王爷并不是一个不打招呼就会把人直接扔下的性子,之所以能把他忘得干净,干脆提前离开,这其中必然是少不了裴相的手笔。
而裴昱瑾也是毫不掩饰直接承认,是又如何,他若真是心中有你又怎么忘,甚至他还好心提醒,“日后别在殿下面前显露出今天这般姿态了,就算是有委屈那也给我藏好了。他身体不好容易多想,若是因为你诱发了心疾,本相决不轻饶。”
敲打完后,裴昱瑾甩袖就走也不管身后人是什么脸色,指望他哄人怎么可能!他就算是要哄那也是要哄刚刚某个落荒而逃的人。
他可没忘了刚刚少年还说有些心慌。
而沈听澜拉着萧昱步入内院后才发现他们刚回来根本就没来得及让人收拾房间,萧昱肯定是不适合住在他们院里的,少不得要另辟一处独立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