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的模样,说明他生活应该比较拘谨......走路的时候东张西望,肯定是乡下人见识少了!
胡笛拿出了自己在商业战场周旋看人的功力,以一种自己也鄙夷过的尖酸刻薄的角度评价面前这个少年人的所有表现。
半晌,他抿嘴,勉强地点点头。
虽然身板笔直样貌也还不错,但他之前一谈起白云道长就向爷爷开口要道长的遗物,完全符合落魄徒孙企图靠流落在外的祖师遗物一夜暴富的设定啊!
从最坏的情况想,他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还是天赋异禀的情况下,但是,胡笛上午在武馆特意观察过了,这位“师父”在教导学员与之对练时都畏首畏尾的,完全是拿不出手的菜鸟状态,指点时用词含糊指意不清,说明理论也不行......
有这些证据,基本能确定他是个混日子的武馆教练了!
看来也不过是个乘前辈大树的凉的无能小辈,那他自然也没资格做我的师父了。
实在是世风日下啊。
胡笛装模作样地在心底感慨了几句。
就算是有个出了名白云道长璞玉在前,谁又能肯定这后辈就不是朽木不可雕呢?
也不知道这个武馆教练的身份是怎么来的......
等等,看爷爷这个样子......该不会是爷爷被骗了还特意为他开了后门!?
胡笛紧紧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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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天黑了,池少阳屋外的路灯陆陆续续通上了电,只是由于老化的原因,光线在室内灯光的对比下显得格外黯淡。
正是用餐时间,周围几家屋里都飘出了饭菜的香气。
门口装有保护罩的监控器晃了晃,转了个角度。
胡安白靠着路灯,咽了口口水,颇有些纠结地蹲下身子,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手指头无意识地交叉打结,眼巴巴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半晌,他叹口气,拍拍手猛地站起身,还没站稳头就一阵阵地发昏。
咔嚓。
大门忽然打开,胡安白还根本看不清是谁出来了,心里发慌,倒吸口气,忙要往旁边躲,只是还没挪动两步,就啪叽一下摔坐在马路上。
轻巧脚步声传来,胡安白脸刷地白了。
“不舒服?”清爽的少年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在关心他。
胡安白无措地低头捂着脸,企图不要被认出身份,只敢含糊地应了声没事。
阴影靠近,面前人似乎没意识到胡安白的敷衍,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背:“头晕?”
背后的拍打停止,面前人站起身,琢磨了会,转身走回屋子。
胡安白这才憋不住地大口喘了几声,一手撑地一手抓着路灯就立了起来,也不顾还没恢复的头晕,瞅准来的方向就准备跑路。
影子一晃,“喂,胡安白。”
突然被叫出名字,少年逃跑的身影僵住,密密麻麻的冷汗在背后渗出。
“没事的话,就先进来吧。”
手上拿着东西的人影在门关处停顿,随着进屋又消失了。
胡安白一愣,转过身望去,自己看了许久的门已经打开,空无一人,只是透出格外亮眼的光,分明的轮廓停留在他的脚边,直直刺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