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的夏日走到落雪的冬日,从懵懂知事到能对商业上的状况能够说出点浅薄但独特的理解,胡安白独自走得艰难但坚定,直到回过头来在面试官前述说自己的成长经历,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走这么远了啊。
期间不乏有某些校园里诞生的谣言终于传到他这,学校里的恶魔冲着他张牙舞爪,胡安白的生活逐渐开始波动,就像很久以前,老师夸赞他的表现时,他家里的情况一样......
胡安白翻出了自己以前藏的日记本,破破烂烂,布满了孩子恶作剧般的混乱笔迹。
忽然发现日记里也曾经出现过同伴的身影,只是现在看来全是模糊不清的一道影子。
原来,
他们也早就走了啊。
灰尘颗粒般漂荡在旧物间,像珠宝般折射着窗外璀璨的阳光,却在唯一来访的人离开后沉淀下来,落在一本被遗落的崭新笔记本上。
......
这样的生活终止在期待已久的第二轮测试结果公布时。
因为,
胡安白没通过第二轮测试。
他再也没机会进帝都胡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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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也只需用一个小时的路程,池少阳硬生生走了两个小时。
这个时间段属于下班的高峰期,车流拥挤,一个红绿灯能让长龙排到足足一公里外。第一次见到那么长的车队以近乎蜗牛的速度缓慢移动时,大师兄就下定决心,绝不在市区打车。
好在当时为他介绍路线的那两人也讲清了打车的利弊,并且给出了其他解决方案——
悬浮地铁。
秋阳市地下交通发达,线路遍布全市,甚至于部分市郊,但大师兄池少阳租的房子正好不在此列,也可以解释为当时便宜的钱就是花在了时间上。
池少阳对此接受良好,步行几公里回家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也就是工作的地方实在离得远还人多监控多,不好明目张胆用异于常人的速度疾行而只能搭乘交通工具。
这对每天都在节省时间抓紧修炼的大师兄来说不太友好。
好不容易带着新收的徒弟下到了站点,上车前一直磨磨蹭蹭的两人终于获得了更多的空间。
最近的站点离目的地还有两三公里的距离,刚刚从沙丁鱼罐头里挤出来的胡少爷内心颇有怨气,第一次有这种难以描述经历的大少爷简直恨不得倒回当初拜师那会,死都不答应这个离谱的要求。
但事已至此,忍受着蚊虫百般骚扰的胡笛把满腔悔恨几乎刻在了脑门上,时不时恶狠狠地瞟上一眼走在前方的人的背影,也算是一种发泄。
这人走起路来慢吞吞的,跟个乌龟一样,还总爱摸自己裤带边,生怕别人偷他放在裤袋里的智脑。
胡笛蔑了一眼池少阳裤袋里露出的智脑,不是最新款,也不是什么大牌子的,大约是贪了便宜从哪个平价商店里挑的。
根本看不出有哪里值得他这么对待。
活似个贪财奴,说不准当时那么爽快答应收徒就是想扒上我要钱。
再说那峰回宗这么多年没出现,说不准爷爷还被他给骗了。
胡笛越想越觉得这猜测可信,发觉自己获得了一雪前耻的机会,顿时双眼放光,上上下下地开始打量这个总共才见过三面的“师父”。
池少阳好似一无所觉地走在胡笛斜前方,身姿挺拔,浅褐色眸子细细观赏着路边每一处景色,像是藏在砂砾中璀璨的宝石,行动间光华变幻。
橙红多样的夕阳毫不吝啬给少年的身形打上一圈光晕,朦朦胧胧,突显出独属于这份少年人的光芒,自在风流。
只是在胡笛的眼中——
麦色的皮肤,像在田里长期劳作的农民......对智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