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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误我 梅燃 76309 字 1个月前

提了他来,给公主解闷子。”

抿嘴偷笑,敛衽福了福,这才下去了。

官卿一怔:她什么时候说,召见那个男人是要解闷子了,珠箴这是怎么理解的她的话?

可惜人已去,官卿失了上风,竟没了机会训斥这个胆大妄为曲解上意的丫头。

须臾片刻,谢律来了,他停在门槛外,一身洗得发白的蓝缎子棉袍,还是柳丁赠他的,他来魏国这么久了,连身干净的衣物都没有,官卿瞧见了只觉得头更疼了,挥了挥手,“带他换件衣服来。”

谢律动也不动,直至有人来带他离去,他才多看了官卿几眼,出去了。

公主府也没什么好看的男子样式的衣袍,谢律回来时,也只是换了一身干净点儿的下人棉服,但官卿打眼一扫,突然觉得更碍眼了。谢律是天生的天潢贵胄,一身优雅从容的气度,足以比肩名士的超逸绝俗,身材修长,音容兼美,自身便似月夜下蒙络瑶光的皎洁梨花树,不论穿什么,都是锦上添花。

奇怪他伤成这样,形销骨立,当稍微收拾一下时,这副容姿还是妖娆得很,多少女子看了不迷糊?

官卿不自在地又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觉得这个样子刺眼得很,于是又挥了挥手:“下去,换回来吧。”

他还是穿柳丁那身衣服,头发也不收拾,乱糟糟凄惨惨地搭着时,官卿见了还感到有一丝愉快。

谢律抿了抿薄唇,卿卿这样折腾自己,果真是腻烦了他,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了,她早就移情别爱,一颗心都放在方既白的身上,又怎会对他有什么好脸?如今,留他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报复他罢了。

谢律嘲讽地一笑,自己下去,又将柳丁那身黯淡无光的蓝缎棉服换了回来。

“过来。”

官卿的护甲敲在罗汉榻间的檀木桌案上,咚咚地作响。案上茶汤冷透,已经不冒热气儿了,官卿想叫他换一盏。

谢律走了过去,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站在那儿不动就能挡住身后门窗透进来的所有光,官卿扯了下如瘦金字体般清癯斗折的两道眉毛,不快地道:“本宫的茶汤冷了,去重新砌一盏来。”

谢律垂眸,口气有些硬:“我不会。”

不会还有理?官卿挑起眼尾,睨向他:“不会就去学,在昭阳府,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听明白了么。”

谢律望了望他,抿唇,人还似根木头桩子杵在那儿,官卿瞧了更气儿不顺,正要发难,忽听他酸溜溜地道:“想来方相公这般的雅士,自然会沏茶,公主何必饮我这杯苦茶?”

官卿方知他这般顶撞是为什么,她气急反笑:“你倒有脸吃方相公的醋,谢律,你忘了你留下来时,答应做本宫的什么了?垫脚石,出气包,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

谢律诡辩:“可我没说给公主沏茶。”

他这般推脱不情愿,官卿倒反而非要喝着一杯了,她冷笑道:“怎么,被我踩踏就得,为我沏茶就不得?本宫以前不知,原来世子的脸皮厚到如此地步,连尊严都不要了?”

谢律耷拉着眉眼,几分落寞:“对你,早就没了尊严……”

“……”

咬牙半晌,官卿哼了一声道:“你去还不是不去?”

谢律终于不硬骨头了,“去。”

官卿呵呵一笑,催促他快一些,她口干舌燥,可等不得他太久,谢律将她身前的茶盘,连带着茶盅、瓷杯一齐端走了。

俄而,他又回来,茶盅里已是满满一壶,谢律将倒扣的瓷杯树正,手执瓷壶,不声不响地替她恭顺斟茶,官卿视线稍低,正碰见他手背上满是水泡,想是昨日他失手摔落茶盘时受了伤,竟自己都不注意,任由那伤口起了连片的一块大水泡。

官卿柳眉倒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