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东宫玉阶,我从?此?再不敢将心事与?他人吐露。”
“清川,他恨我,父皇他恨我啊,我这一生都无法讨他欢心,我必须靠自己……”
“嘉延十七年三月三,清川十六岁了,这一年我不再如?履薄冰,我学会了在父皇面前隐藏锋芒,也学会了笼络人心、蓄养羽翼,支持我的臣子越来越多,贤太子的美名渐入人心,我渐渐拥有?了一个?太子该有?的底气与?尊严。”
“嘉延十九年三月三,清川十八岁了,三月上巳,满宫都在庆祝太子十八岁生辰,可正是这日,我再次被打入谷底。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一切都毁了,我运筹多年,我的野心与?抱负,一切都毁了,原来我的人生不过是一场泼天骗局,我不甘心啊……”李长薄的声音在抖,“我不甘心啊清川。”
“我害怕极了,我找到了湄水,找到了我们出生的河谷,我想证明这荒唐的一切都是假的……直到我见到清川,我终于知道,在这世上,还有?另一人,与?我命运两济,同我一起长大,我生命里的一切都与?他有?关,他是那么干净那么耀眼,是整个?事件里最无辜的受害者……我若不是李长薄……我若不是李长薄,我就连站在他跟前的资格都没有?……”
“我必须是李长薄,我不能失去太子的身份……一旦失去太子的身份,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李长薄如?魔怔了一般,贪婪地嗅着?苏陌的味道,“什么都没有?了。”
苏陌闭上眼:“李长薄,你这个?可怜虫,这就是你伤害清川的理由吗?”
“我从?未想要?伤害清川!”
李长薄粗暴地将苏陌翻转过来:“我喜欢你,见到你的第一眼便喜欢你,疯狂地想拥有?你,你我本就是生于湄水的一对孪生体,命运相连,只有?与?清川融为一体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完整的。”
“清川,我生命的一切都属于你,身份属于你,心属于你,人也属于你,我们不分彼此?,回来我身边吧……别再丢下我可以吗?”
“不分彼此??李长薄,太子和伶人你分得还不够清楚吗?清川哭着?跟你说不想当伶人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打碎清川的希望,让他像妓子一样伺候你,将自己的暴行与?贪婪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李长薄你让我恶心。”
苏陌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我错了,清川。我错了,我错了,清川,我知道错了,过去的一切都是我错了,我卑鄙,我无耻,我懦弱无能,我不敢面对自己的身份,也不敢面对清川,我害怕失去太子身份,更?害怕失去你……”
“这一次不一样了,清川。”李长薄像深陷的赌徒,他抓住苏陌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父皇病了,威胁不了我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操控我们的命运了,清川,我们的机会来了。”
“只要?清川选择站在我身边,我可以保护好清川,为我们搏一个?未来,我们是一体的,清川,我可以做到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苏陌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既熟悉又陌生。
他曾花费大量笔墨构画这个?书中角色,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苏陌了然于心。
他笔下的李长薄是个?绝对的利已主义者,惯会用甜言蜜语与?苦肉计哄骗季清川。
而如?今他说的这些?,几分真,几分假,苏陌无从?判断。
苏陌写了这个?笔下人,如?今却看不透这个?人了。
“我将太子之?位还你,你想要?的都给你……全部都给你……”李长薄几乎跪在苏陌面前,扶着?他的膝,握着?他的手,央求道,“请将清川还给我……可以吗?”
苏陌的力气快要?耗尽了,他冷漠又悲悯地望着?他:“殿下自曝身世,兵行险招,就不怕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