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他的马走得快,倒是到得早了一点。史守成到的时候,楼台上只有两个人。
史守成理了理衣衫,正要上去打招呼,却听到楼台上那两个人私下里正交谈道——
“你说,史大人最近在齐慕先的事上,会不会稍微过了一点?像那个科举改制,我记得我们和史大人当初也是支持的啊,还说齐慕先难得做了点好事。科举本就是为选拔官员在挑选人才,整日考些诗词歌赋有什么意思?史大人怎么现在还要改回去了?”
另一人也没发现史守成已经到来,他听好友这么说,亦道:“其实我也有同感。而且最近逢齐便骂,不像真在评价齐慕先的功过,倒像是党同伐异了。”
“说句遭人骂的话,我觉得史大人当礼部尚书就挺不错的,他如今当了同平章事,好像远不如当初萧……就是谢大人以参知政事身份主事的时候。谢大人任参知政事那会儿,虽然时光短暂,但每日好像都有些好变化,令人充满希望。”
“是啊,仔细想想,虽然谢大人是女子,但的确是那半年整个朝廷风貌最好。”
“就连那个向来最重三纲五常的严仲,对谢知秋都很少有什么坏话。下回不如我们单独找他吃酒,从旁侧击一下他是怎么想的……”
两人自顾自把酒谈论着,却没注意到在几级台阶下的史守成听完他们的交谈之言,早已黑了脸色。
史守成在那里站了片刻,最后表情不善地转过身,拂袖而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史守成那里正发生隐匿的不愉快之时, 谢知秋正和萧寻初一同待在谢家。
“火药,以硫磺、雄黄合硝石,并蜜烧之, 焰起, 烧手面及火尽屋舍。”
小院里,萧寻初一本正经地端着本书, 给谢知秋讲解一些他当初在山上跟师父学来的知识。
谢知秋正在学习墨家术。
谢知秋实际上一直对墨家这种不出世的学说颇有兴趣, 只是她与萧寻初先前情况特殊, 光是顾及朝堂已经分.身乏术,实在没精力再研究其他的。
现在,谢知秋作为国子监祭酒被架空了实权, 平日清闲下来, 正好钻研钻研墨家术。
萧寻初在自己的专长上,总比平日里更认真些。
尤其最近是谢知秋主动提出说想学,他惊讶之余, 自然拿出了十二分的干劲,希望能让谢知秋感受到此类学说的有趣之处。
为此,萧寻初特意从家里搬了一堆小工具过来, 一会儿影子成像,一会儿水法炼铜,一会儿自制小烟花, 惹得谢家大大小小的仆从都跑来围观,一时惊为奇术。
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