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上药(1 / 3)

徐香晚与裴麟已经僵持了两刻钟了。

见月扒着门,心中甚是不安,隔一会儿就悄悄探出个头查看内室的情况。

想起裴麟那夜煞戾的模样,见月心想,若是姑爷有一点点动怒的苗头,她再怵姑爷,也是要挺身而出保护她家姑娘的。

而塌边的莲座铜树烛灯下,徐香晚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背对着她的少年郎,她手中拿着一个小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小壶酒、洁净的纱布和一盒药膏。

适才裴麟练剑停得太急,膝盖磨在砂砾上,擦破了一大块皮,满膝盖的血。

待裴麟沐浴干净后,她将准备好的伤药一并放在塌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伤口处理好了再睡。

可待她沐浴出来,却发现小托盘上的东西一动未动,裴麟仍端坐在塌上,看着兵书。

他一身素衣,敛着眉目,给人几分温顺青涩的错觉。

徐香晚想为裴麟上药,裴麟却一直躲。

她走到他小腿边,想掀起他的寝裤,他立马就转了个方向。她再走,他就再转。

“裴麟,你的伤不算轻,如果不处理,明天会肿胀起来,有可能还会出脓,你不疼吗?”

而裴麟也许有些嫌弃徐香晚喋喋不休的苦口婆心吵到了他看书,索性转了个方向,将背对向了徐香晚,表示无声的抗拒。

裴麟仿佛一直在不停地长身量,从当初救下呛水的她到现在成婚第八日,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的身量目测至少长了两寸多。

身形变得更加的修长挺拔,声音虽然徐香晚只听得几句,但也明显得愈发低沉有磁性,这个少年,正在慢慢成长为前世那个在匪寇身下救下她、如青山玉立的风流郎君。

现下,他微弯着腰端详手中的书简,使本就有些小的寝衣紧紧地贴在肌肤上,显露出背后精瘦肌肉的轮廓,尤其是上手臂那块区域,鼓囊囊得像微微隆起的小山丘,线条很是好看,到了腰部又像是慢慢收紧的海峡......

非礼勿视!

徐香晚猛地撇开眼,脸颊微微发烫,眼中是藏不住的些许恼怒。

她心中一动,想到了如何让裴麟理她,于是侧着脸道:”裴麟,难道你不想知道母亲为何不再阻碍你从武吗?“

话还未毕,徐香晚侧面便迎来一小股风,裴麟的动作比天边的闪电都快,瞬息间就放下手中的书简,转过了身。

那双乌沉沉的眸子仿佛活了过来般,直直地盯着她,里头满是迫切和好奇。

那一刻,徐香晚也不知怎么了,心中涌出一股怒火,她讲了半天口干舌燥的竟然都抵不过这一句话!

徐香晚吐出一口浊气,将小托盘“砰”的一声放在塌边,开始脱自己的鞋袜,然后不顾形象地爬上了塌。

裴麟显然没有意料到徐香晚竟会有这样的举动,毕竟这几天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处得还算和平,彼此也交了底,互相都有心知肚明的界限感。

徐香晚爬上了塌才觉得有些不妥,可她看到裴麟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些惊恐的表情,连左眼下的那颗小痣好像都变得生动起来。

于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八天了,她自问对裴麟可算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谁知道这块臭石头、臭冰山竟然油盐不进,对她的好意不屑一顾。

她并不是一味只会柔顺的性子,真论起来,她前世算上变成魂魄的日子,一共活了二十余年,现下的裴麟对她来说勉强可当作一个小辈,如此不敬尊长,对她爱答不理,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这么想着,她一把按住裴麟的脚腕,开始往上掀寝裤。

裴麟脚往后一缩想要反抗,徐香晚瞪了他一眼,裴麟恼怒地瞪了回去。

徐香晚毕竟是个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