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罗月止自己思想有问题,这些人物的存在或多或少在提醒罗月止两世为人的荒唐,罗月止觉得心虚,又觉得莫名胆怯……实在放不平心态,素来秉持一个态度,就是敬而远之。
王仲辅仍在说话:“……介甫也真是,带着新过门的弟妹上京来,却将人撂在一边,只顾着跟曾子固他们玩到一起去。”
罗月止唔了一声,不久后突然反应过来,愣愣盯着王仲辅:“你说你那个同族的弟弟叫什么?”
“介甫啊,王介甫。”王仲辅没想到罗月止反应这么大,困惑地看着他片刻,随后咂了咂舌头,“难道我没跟月止说过……怪我。这段日子真是读书读昏头了。”
罗月止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王介甫啊?王介甫啊!?
王仲辅侧目,觉得他这反应不寻常:“我这族弟确有些才名,但名头比起曾子固还是差些的。怪事情,之前月止讨来了苏梓美亲手写的题词都稳重自得,怎么听到介甫却震惊如此?你认得他?”
罗月止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敢说。我不仅认得他,我还会背他好多诗……
若罗月止晚生个几年,不仅要被人叫“白字状元”,兴许拜他那篇《伤仲永》所赐,还得添个诨号叫“罗仲永”呢!
“可惜他性情执拗,连我也只见了一面,又素来不喜交际,我今天约他去樊楼,估摸着也不愿赏光。月止今日怕是无缘与他相见。”
“不见为好,不见为好。”罗月止喃喃道。
若当真能随口就能把王安石叫出来吃饭。
他才觉得这个世界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罗月止: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敢和当朝国公滚床单,不敢和历史大佬约饭。一种罗月止特有的穿越型社交恐惧症。
第122章 无心插柳
李人俞是最后一个从院子里出来的,脸色并算不上好。待他抬眼看到罗月止身边站着的人,气色便更差了些。
他是最后一批出来的秀才,从头到尾听遍了老夫子对各人的问答与品评。
他听着夫子对那王姓郎君轻描淡写的夸奖,以为基调就是如此,老夫子是会体贴和鼓励后进的,谁知越评到后头,老夫子嘴越毒,听到的夸奖越少,李人俞便渐渐明悟过来:那几句轻描淡写的夸奖,估计已是今日的最高待遇了。
而他自己得到的点评更是不甚理想……老夫子说他如今字写得好,诗文也细致清丽,但策论眼界略显狭窄,照猫画虎,是为“才学不足以佐大志”。
这番话听在李人俞耳中,无异于被指着鼻子说他乃是道旁苦李,不成器的庸才。
他自小在蔡州被奉承着长大,是十里八乡出众的才子,如何吃过这样的苦头?
他被人落了面子,脸皮正紧,便是笑都难扯出来,走到罗月止与那王姓郎君面前弯腰行礼:“表哥,王郎君。”
罗月止心想:坏了,这个情况看着比仲辅还不好。
罗月止不问结果,只同他说樊楼吃酒的事,这位表弟却开口婉拒了,说入贡院在即,要赶紧回家温书。罗月止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点头答应下来:“也好,不打扰表弟用功。”
马车就在门外,罗月止与王仲辅陪他走到门口,目送他乘马车先行回了罗家。
“你家这个表弟心思重,全写在脸上了。”王仲辅负手而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欠缺历练,便要由他去历练。我一个没露过几次面的亲戚表兄,如今平白无故跟他讲些大道理是没有用的。”罗月止拉拉王仲辅的袖子,笑问道,“就剩你啦,王家郎君可有耐性陪我吃顿饭食?”
饮食之间,王仲辅问起罗月止的近况。罗月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