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脑子都是蒙的,盯着师兄的唇瓣,全然听不懂师兄在说些甚么。
见他不接匕首,师兄利落地用匕首割开了他的手背。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从破口中流淌出来,一滴一滴地坠入了空碗中。
他猛地一挣,被师兄控制住了。
师兄劝道:“临泽,你且想想师尊对于你的恩情。”
“师尊对于我的恩情,对,师尊救了我的性命。”盛临泽不再挣扎,猜测道,“师尊之所以将我炼成药人,是因为师尊生病了,必须要这么做么?”
“师尊受了重伤。”师兄宽慰道,“临泽,你且忍忍,马上便好了。”
盛临泽安静地坐着:“嗯,我会乖乖的。师尊好些了么?师尊为何会身受重伤?”
“师尊被名门正道围剿了。”师兄恨恨地道,“那些名门正道以多欺少,诡计多端,还配自称名门正道,可笑。”
“自古正邪不两立,但以多欺少确实并非君子所为。”随着血液的流逝,盛临泽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不知不觉间昏死了过去。
待他转醒,他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师尊守在床榻边。
师尊面无血色,却握着他的手道:“临泽,你可无恙?”
他立即坐起身来:“师尊,我无恙。”
“那便好,你且好生歇息,勿要教为师担惊受怕。”师尊为他掖了掖锦被,转身要走,被他揪住了衣袂。
他望着师尊道:“师尊的伤可好些了?”
师尊颔了颔首,又向盛临泽致歉道:“好些了,多亏了临泽,能做临泽的师尊,实乃为师的福气。前些日子,为师打了你是为师的不是,为师绝不会再打你了。”
“能有师尊做我的师尊,亦是我的福气。”他被师尊的话感动得眼眶发烫,完全将师尊那时毕露的凶相抛在了脑后。
接下来的日子,师尊每隔一日都会要他的一碗血。
师尊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他为自己能对师尊有所贡献而开心不已,直到一日,师尊并未差遣师兄来,而是亲自来了。
他见师尊并未带空碗,颇为疑惑,岂料,师尊一开口竟然道:“为师要你的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