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板下了脸来:“下去。”
“不下去。”盛临泽瘪了瘪嘴,一副誓要长在师折云身上的样子。
师折云平生从未见过无赖如盛临泽之人,遂长叹一声:“本尊真是拿你没辙。”
盛临泽沾沾自喜,突发奇想地勾了一缕师折云的发丝,缠在自己指尖。
师折云无奈至极,索性由盛临泽去了。
盛临泽将师折云的发丝缠紧又松开,尔后送到自己唇瓣,亲了一口。
这盛临泽亲的分明是发丝,师折云竟觉得盛临泽亲的是唇瓣。
他唇瓣微颤,双目不由自主地黏在了盛临泽唇上。
盛临泽的唇形甚是漂亮,他如今才发现。
他并不在意皮相,自不关注,但在原本的世界便常常听人谈论盛临泽的容貌。
若非当时的盛临泽气质冷峻,面无表情,教人退避三舍,追求盛临泽之人定然会翻上好几番。
他收起思绪,猛地偏过首去,微恼地道:“下去。”
“我……好罢。”盛临泽乖巧地从师折云腿上下去了,转而立于师折云面前,仿若被罚站的学生。
师折云眉眼冷淡:“睡够了么?”
盛临泽连连颔首:“睡够了。”
师折云下令道:“那我们这便启程罢。”
盛临泽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了行李:“我们启程罢。”
下得楼后,他又朝师折云道:“我们用过早膳再走可好?”
师折云应了下来,并在客栈大堂落了座。
盛临泽兴冲冲地要了一碗豆浆,一只白面馒头。
师折云发问道:“你莫不是连豆浆与白面馒头都不曾吃过罢?”
“对呀,只听过,见过,不曾吃过。”盛临泽双手托腮,期待地舔了舔嘴唇,“不知是何等滋味?”
师折云难得生了好奇心:“那你每日早膳吃些甚么?”
盛临泽一五一十地道:“与爹娘在一起时,我基本都喝粥充作早膳,稀得不能再稀的粥,我当时可讨厌喝粥了,可惜现下想喝都喝不到啦;被师尊捡回去后,早膳不是点心便是果物。”
——后来,他才觉察到各式各样的点心中俱是加了各种草药的,而果物是为了让他洁净身体,至于荤腥,鲜少得见。
“本尊与爹娘在一起时,时而山珍海味,时而残羹冷炙,本尊很是羡慕你有稀得不能再稀的稀粥喝。”师折云面色如常,心里头却生出了一股子恨意。
由于师折云极少提及自身,盛临泽受宠若惊,怔了怔,才心疼地道:“你爹娘待你不好么?”
师折云不想回答,换了话茬:“你的豆浆与白面馒头来了。”
盛临泽会意,并不勉强师折云,回首一瞧,小二哥果然端着豆浆与白面馒头来了。
师折云则要了一碗阳春面,过了一会儿才送上来。
盛临泽看看豆浆,又看看白面馒头,双目登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娘亲她……娘亲她……那日……娘亲她……我……那日是我五岁生辰……娘亲她……她去镇上卖绣品,说赚来的钱买白面给我做长寿面吃,若有多余的白面,可做白面馒头,那日下了鹅毛大雪……我呀,我等了娘亲好久好久,娘亲总算回来了,还提着一袋子白面,可是娘亲死掉了,当着我的面死掉了,娘亲她……她死掉了……”
他一边流泪,一边咬了一口白白胖胖,热热乎乎的白面馒头:“娘亲,这白面馒头好咸呀。”
师折云以指尖揩着盛临泽的眼泪:“莫哭,你娘亲会心疼的。”
盛临泽含含糊糊地道:“娘亲早投胎去了,心疼不了我啦。”
师折云认真地道:“莫哭,本尊心疼。”
“是可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