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是表亲的,记住没有?”他点了点头。孙仕廉接着说:“二,立即回村上,把挖出来的什么‘孤岛’连夜填平了,并且要加倍给人家赔偿,必须息事宁人,听懂没有?”他还有点不服,给温存罐赔辣子哩,还加倍赔。谁知孙仕廉竟然拍了桌子:“你听懂没有?!是想坐牢,还是想自由自在?”他连忙回答:“听懂了!”“三,我没有拿你任何东西,除了甘蔗酒、腊肉、麂子腿……麂子也是二级保护动物,我没吃,你也别提。至于丽达(他老婆)拿了你啥,我不知道。如果拿了,我会让她立即给你退回去!”
“看表侄(见脸色不对)孙处……你这见外了不是。我是傻子?能害你?害丽达?就是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也与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再说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现在就回去,人不到,‘孤岛’就填平了,啥啥事都没有。你信不,他调查完,还得给我表功哩!妈的,我带领大家挣钱、致富、支持铁路建设,还有罪了。让他们查去,除了治理刁民外,看我还干了啥?”
孙仕廉大概是不想跟他多攀扯,准备起身走。他一把拉住,从皮包里拿出一摞钱来,说:“省里还得靠你……摆平……”
“行了行了,你把自已屁股底下打整利索就行了。记住,我没见过你!”
“没有,绝对没见!”
孙仕廉说完,还从窗户和门缝朝外看了一下,才鬼鬼祟祟地溜出去了。那身段、那气势,那平日似乎一切都稳操胜券的神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有些像胆战心惊、躲躲闪闪的老鼠。他可是从来都没见表侄这样小心翼翼,甚至窝窝囊囊过。兴许事情的确有点非同小可。俗话说:矮檐底下嫑梗头。看来这次还真得给温存罐低一回头了。低就低吧,等缓过劲来,看不把驴日下的脖子拧下来。
当他从茶社出来时,一阵旋风差点把他刮回去。这都几月了,突然来了倒春寒,不仅风利得像刀子,而且风中还搅着雪花。他勉强走到车前,羊蛋拉开车门,他上了几次才踏进去。“回村!”羊蛋还有点不理解地看了他一眼,以为听错了,晚上不是安排在大香港鲍鱼翅请客吗?“你耳朵聋了!”羊蛋就再不敢问了。
59 冰雹
县委书记武东风接到市委打来的电话,也是在早晨九点前后的事。秘书长在电话里大致说了一下昨晚省城的情况,并要求他抓紧落实,领导要回复。
他也是才从省城开经济工作会回来。会上,温如风冲击会场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他也立即做了部署,要求县上有关部门尽快把人劝回去,有问题解决问题。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么快又跑到人多众广的剧场里大闹一场。他拿起电话挨个训了一通,都说高度重视了,最终把问题还是指向了北斗镇。他立即给牛栏山拨通电话,端直问怎么回事。牛栏山还以为是倒春寒下冰雹的事,就诉起苦来:“哎呀武书记,这次灾情可是严重啊!冰雹把麦茬几乎全打倒了,半人高的玉米秆,也都打成了光秆,最严重的地方,把几十户人家的瓦房都砸出鹅蛋大的窟窿来……”
“我问你那个温如风是怎么回事?”
“……我已派人到省城领人去了呀!”
“领的人呢?”
“大概……大概快回来了吧!去领的人……很有经验……很得力……”
“的确很得力!”武东风气得把电话挂了。
牛栏山过了一会儿,又把电话拨过来,问他要不要来县上一趟。武东风说:“你先处理好灾情吧!”
其实武东风是准备亲自去一趟北斗镇的。他反复研读了传真来的省市领导批示,也琢磨了市委秘书长电话里的语气和内容,觉得这事自已得亲自上手处理才行。但先得顾及冰雹灾害。昨晚和今早不是一个北斗镇下了冰雹,而是全县一半地方都遭灾了。在山区干部里流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