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派他去驻村,也不单纯是看守温如风。谁知这家伙竟然在端午的第二天就上路了。
仔细分析,温如风是早有准备的,端午前就抢收了麦子。不仅快速收割、脱粒、烘干,而且地也平整出来,把毁茬苞谷都点下去了。还栽了几垄红苕蔓。当有人说他背着二胡,像卖艺的一样出远门了时,镇北漠就赶紧给南书记汇报了。孙铁锤也上门找花如屏问。花如屏糊了一脸的面,开始死不承认,后来问得急了才说,大概是去北京了!
天哪,乱子惹大了!
当所有被通知的干部集中到镇上会议室时,安北斗也赶回来了。他一走进北斗镇地界,见几座山都鬼火一样亮着,天空脏兮兮一片,就想骂人。当然最想骂的还是南归雁。
南归雁见他走进会议室,还站起来招呼了一声:“北斗,辛苦你赶回来了!”
他端直给了南归雁一个脊背。
南归雁仍是很礼貌地让他朝前坐。在机关,他有固定位置,可他偏就在末座叨陪了。大家把情况分析来分析去,他始终一言不发。
何首魁也趔着身子,看似是腰有伤,其实也对南归雁大有不屑。但南归雁始终对他礼貌有加:“何所,还是请你先做指示吧!”
“不敢。”可咳嗽了一声,何首魁还是开腔了,“这完全是小题大做。天要下雨娘要嫁,让他去嘛!我一直搞不懂你们怕啥?比如他告我渎职,我就不怕。证据不足,我就是阎王也不能随便拿人。急头半脑的,净办些皮焦里生的案子,教训还少吗?我不怕人叫我何黑脸,漂不白,没治!”大家哄地笑了,他接着说,“都半夜两点多了,我这腰也陪不起了。派出所就这态度,要人没有,要枪不敢给。我觉得也没必要让一个温如风牵着鼻子跑。哪怕上联合国告,让他告去嘛,怕啥?失陪了!”说完,他站起来,拄着拐一瘸一瘸出去了。南归雁还喊了两声“何所!何所!”,没留住。
这事无论何黑脸管不管,他这个书记都得管,这是镇上的大事。最后他决定,由副书记带着朱武干、安北斗、镇北漠一起,明早顺河朝下找。从行进路线看,温如风这次有可能从另一个县出境,然后迂回进京。南归雁还带着人走到地图前,画了几个红箭头,颇似一场战役打响前,指挥部里的调兵遣将、运筹帷幄。
安北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就又被卷进了温如风的烂事里。
会议结束时,南归雁还故意走到他跟前,想与他握握手。他的手没伸出来,并且还反问一句:“你咋保证的?”
“事态不是扩大升级了嘛!你最熟悉情况,知道他的秉性,你不出面谁出?”
“你就能捉鳖!”说完,他一脚踢开门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随着副书记一起出发了。因为要撵人,他也没好带更多行李,但单筒望远镜和照相机仍背着。副书记还说:“北斗,背这些东西能跑动?”
“绝对落不到谁后头。”说着,他还真走在了最前边。
当他们一路找到另一个县城,折腾了一天一夜,连温如风的蛛丝马迹都没寻见。副书记就决定,由安北斗和镇北漠端直去北京。南归雁有指示,如果在另一个县城找不到人,温如风就有可能放了烟幕弹,仍是从本县出境的。因此,副书记又带一干人折了回去。
安北斗带着有点瓜头愣脑的镇北漠,从北京一出西站,就傻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两人嘴张多大,东看看,西望望,世事大得没法想象。他见镇北漠的嘴比他张得还大,更冒傻气,他就把自已的嘴先合上了。看来一切主意都得自已拿,镇北漠说是大学生,也没进过北京,人不跑丢都算万幸。
他先走近了一个戴着红袖圈的老大爷。有红袖圈,就是一种问路的安全保障。红袖圈上印着一圈黄字,好像与卫生、治安都有关系。但老大爷眼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