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门。反过身,见他站得很近,似乎有一种想拥抱的意思,但她立即很是礼貌地表示了拒绝:“请坐!”他一笑,就朝她指定的位置坐下去了。??l
她给他沏了茶。都是早已准备好的,只需把开水倒进去就是。沏完茶,她坐在了他对面较远的沙发上。那种刻意的距离感,又让他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很优雅。乡镇与县城的距离有多大,县城与省城的距离就有多大,甚至更大。这是她对这个男人的基本感觉。
他说:“我终于把你爸对上号了,在一个会上。”
“你高高在上的,还能看清底下的一个副局长。”
“想看谁,再远也能看清楚。”
她脸唰地就红了。自结婚后,都很少有这种十分过激的羞涩感。
“你爸跟你长得很像,高鼻梁大眼睛的,年轻时一定很帅!”
“听我妈说,我爸年轻时可没让她省心过。”说完这话,她自已先笑了。
“你大概也很难让人省心吧!”这话意味就深长了。
她急忙说:“我可是太让爸妈省心了。就一傻乎乎的白大褂。”
“你……那一位……觉得你省心吗?”
她的脸又红了,随口答了声:“那当然。”不过急忙把话题引开说:“你们明天也放假?”
“没有说放,其实是放了。”
“你都不准备回省城一趟?”
“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就地过节。”
她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地问:“我不相信……储县长会是一个人。”问完这话,自已的脸已发烫了。
“真的一个人,都离几年了。”
“追求的……大概排成长队了吧!”她没想到自已能说出这话来。
“没有没有。哪顾得上啊!”
储县长其实是储副县长。准确地说,是来挂职的科技副县长,叫储有良。原来是省上一个研究所的副研究员,后来想走仕途,找到要害人点拨了一下,以无党派身份提到了副县级。到了县里,其实啥也干不了,既不懂农村工作,也不懂经济工作。以为他懂科技,让分管了一两个部门,也是被他搞得一塌糊涂。底下人叫苦不迭,有的甚至要辞职,说还没见过这么“日巴欻”的干部。王中石书记也很无奈,就把他挂在“空挡”上,临时搪搪差。因此,他也就有了大把的时间游山玩水、钓鱼打牌、跳舞唱歌,单等“下挂”时间一满好走人。大家也都希望上边快点来考察,提拔走了都安生。
杨艳梅开始也听到过一些闲话,不过从自已接触看,觉得这个人挺有趣味,挺有风度,而且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么年轻,就副县级了,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跳舞、唱歌都有感觉。他个头挺拔,可谓风度翩翩、洒脱不羁。就连探戈、伦巴也都跳得把县城的舞迷们能甩出几条街远。在他的带领下,她的舞技也日渐长进。不过在舞池里,贴着她的耳朵,他已约过她好几次,让到他的住处去聊聊天,她到底没去。储县长毕竟太扎眼,她也不愿去蹚这浑水。实在是一约再约,刚好端午节爸妈要去大姨家,她就同意他到家里来了,这样一切都主动些,免得面对难堪时不好应对。不过终是自已想见,才有了这样的安排。
孤男寡女的两人世界,又有一份不会有人打扰的安全保障,果然是十分快意愉悦。她提前就已把音乐放好,不过声音调得很低,这样使房内更有一种温馨与神秘感。
他呷了几口茶,就起身说:“来一曲吧!”
“在家里跳呀!”
“这环境多好。”
“不跳不跳,咱们就坐着聊天。”
他已上前躬身邀请,并很是有分寸地把她拉起来了。她在推辞,她在退让,但终究还是和上他的舞步,开始了暗红色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