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6 / 7)

人是问过她配偶情况的,结果让她妈一下给支吾开了。也不知咋的,她妈越来越见不得这个女婿,说好歹得让他在底下奋斗个正股级,要不然,嫌调来太给杨家丢人现眼。

安北斗来县城,提前也没跟杨艳梅打招呼,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尽管他也知道,她大概既惊不起来也喜不起来,可毕竟几个月没见了。他在酒店登记后,先洗了澡,才给她发信息。虽然有了手机,但还是很少打,她老不接。接了也甚冷淡。因此,手机也还是当传呼用了。过了许久,杨艳梅回道:“我五点半下班。”他就躺下睡了。一觉醒来才四点半。他也没再睡,就面对镜子,把头型捯饬了一番。大概是电吹风质量太差,还把最关键的一撮毛烫焦了,发出一股胶皮臭。他又躺下看了一阵电视,直到六点过几分,她才敲门进来。

杨艳梅现在完全是县城范儿了,尽管是自已老婆,见了面,他甚至都没有搂抱的勇气了。虽然此前,他已设想过多种相见法,都与激情四射、泰山压顶、势如破竹、鬼魂附体的量级相当。当人真的来到面前,那份高冷、淡漠,甚至身子人为一闪躲,他的激情和自信就顿失大半。那一身洁白到鞋袜甚至包包的装束,与他穿的酒店睡衣(尽管也是白色,但上面明显有烟头烧出了多个窟窿的破旧色)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那个他想象了一下午的久别胜新婚场面,不仅没有如期到来,而且还出现了让他生命激情顿感萎蔫的断崖式降级。

她用手摸了一下圈椅,看有没有灰尘。宾馆布草虽然破旧一些,卫生还是勉强能说得过去。她就跷起二郎腿坐下了。不得不承认县城与乡镇之间的生活差距。杨艳梅是比几个月前漂亮、年轻、性感了许多,甚至已逆回到生孩子以前的状态了。这还是自已的老婆吗?法律上肯定是,但心理距离,似乎有点像城里人会见乡下穷亲戚。

“你咋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他能听出,她话里似乎有埋怨的意思,就结结巴巴地说:“明天过端午……来看看你和安妮。”

她端直说:“我端午值班,不放假。今晚……还要上夜班呢。”

他就有点恼火甚至上头了:“安妮……我也不能看了吗?”

她也觉得有点理亏似的:“谁说你不能看了。你……不是老惦记着星星月亮吗?”说着,还故意盯了一眼他的大炮筒子。

“看星星月亮咋了,恋爱时,你不是也爱看吗?怀安妮时,你不是还在山上没人的地方,敞开肚皮,说让孩子也提前看看星空吗?现在咋这反感的。”

她一笑说:“看吧看吧,那是你的事。像你这样的人,满县城我还没听说一个。社会都到哪一步了,你真有闲心。”

“怎么你也是这观点,我耽误谁的啥事了?”

“没有没有,你谁也没耽误。你吃了没,我给你带了些吃的。实在对不起,晚上……要值班,没时间陪你吃饭。家里……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去。”

“不吃。你拿走吧!”他真的生气了。

倒是杨艳梅起身脱起了衣服,并且是脱得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

他把头一直低着,只看见了她美丽的脚踝骨。

“要不要,不要我真上班去了。”说着她就要穿。

他突然觉得某种美好的东西是要彻底失去了,就站起来,哗地将睡衣褪到地上,一把搂住了她。并迅速找到了久别重逢后的兴奋。但对方似乎已没有什么激情,就是在完成一项任务。她甚至不愿深度接吻,头还一个劲地朝一边偏。自已是刷过两遍牙,而且还嚼了口香糖的呀!是不是电吹风烫煳的那块儿发出了怪味儿?他生怕她看见了自已头上那点“破绽”,但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朝那儿正眼瞧过一下。他还是在努力寻找着昔日那份和谐与融洽。

“你稍快点,我真要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