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煮了自己吃!”
“8月1日,不能总是你给我做饭吃吧?今天是芝麻花生汤圆,请我的房东先生慢用_”
“8月15日,我每想起一次你,就恶狠狠搓一个糍粑,把它当成你搓扁揉圆,让你不回来!”
“8月26日,我又学会一样新的!”
……
“9月20日,这是最后一盒速冻食品啦!顾清淮,好好吃饭!吃饱饱才有力气干活!”
他甚至能透过那些花里胡哨的小便签,想象她说话的软糯音调,和笑得弯弯的眼睛。
“这个傻子。”
空气寂静,没有回音。
顾清淮眼睛发红,蹲在冰箱边上,声音喑哑。
他关上冰箱门,不忍再看一眼。
钟意离开一个月,他第一次走到钟意的房间门口。
轻轻推开,水果的清甜香气,完完整整留在这片空气中。
窗户已经落了灰尘。
曾经她用指尖在玻璃窗划过、写下的那行字显现出来。
“钟意知我意,吹梦到……”
总是空着他的名字,在海边的时候也是这样。
这个傻子,其实想写的只是最后的那两个字吧。
顾清淮伸手,修长手指轻轻落在冰冷的玻璃上,轻轻一笔一划,落上自己名字,补全她心意。
他已经开始服用艾滋病阻断药物,副作用正在一点一点侵蚀他的意识和身体。
他身体蜷缩,身体里每个零件每寸骨骼都正在被敲断碾碎重塑。
他头脑昏沉,却能清晰感知每一分痛苦来自哪里。
窗帘拉上,暗无天日,陪着他的只有一只南博万。
恍惚之间,好像听见她说话,睁开眼睛一片虚无。
他开始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
闭上眼睛,全是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