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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不下去了。

热情的气息缠住唐年的不放的时候,那种交融的感觉也一瞬间传给了阿尔弗雷德。

唐年要是不回应还好,问题就是,唐年不仅回应了,还相当主动起来。

阿尔弗雷德只默默闭着眼,象征他情感的半身却已经彻底向对方投降,它粘着唐年导致的每一处变化和动静,都传达到了阿尔弗雷德身上。

连同对方回抱时的温暖、手指贴过来时带动的每一丝颤栗,毫无保留。

理性安安分分忍耐着身上那股奇怪的感觉,偏偏罪魁祸首不知何时靠近了他。

哗啦。

像是雪山崩塌的声音。

情感和理性总是互相独立,但又互相交融。情感热烈到极致,能窥见理性的审视;而理性的深处,情感如沉睡的岩浆。

所以热情的气息触感是冰凉的,而冷淡的气息,触摸起来却有一种灼热。

无论是哪一种,其实都象征着最浓郁的情感。

可是唐年并不知道。

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和自家可爱的猫猫贴贴。

就是猫猫不知道为何突然变成了两只,两只也没关系,反正谁也不会拒绝唐年的贴贴,所以唐年完全沉迷在左拥右抱的快乐之中,根本没剩下半点理智去思考其中的缘由。

阿尔弗雷德先前将自己的精神体强行和自己分离,所以现在,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那团热情缠着唐年不放的,正是他离家已久的精神体;而被拉进来的他,意识渐渐也融进了那团冷淡的气息之中。

其实是想要抗拒的。

觉得很危险。

觉得很奇怪。

觉得这样难以忍受。

但当唐年将手触上来的那一瞬间,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神经啪嗒全断掉了。

他完全融进了自己的冷淡气息之中。

冷淡气息被唐年抱着,他也就被唐年抱着。

唐年贴过来的时候,其实就是阿尔弗雷德被贴住了。

身上的感触已经很明显了,而精神体那边也还在往他身上传来它的感受。

他宛若一块巨大的软糖,完完全全把唐年包裹住了。

然而被裹在糖块里的唐年,其实才是掌握一起的那一个。

阿尔弗雷德混沌但又贪婪的思绪晕晕转转,甚至在唐年退离自己、去触碰另一团气息的那一瞬间,他竟是产生了几许嫉妒的情绪。

明明阿尔弗雷德知道,无论哪个其实都是自己,他得到的所有感知最终都会传达到彼此身上,交叠、重合,但是这一刻,代表他的理性的冷淡气息,还是嫉妒了。

冷淡意识下意识地追寻唐年的手。

就像是他的理性在溃散,溃散的每一缕,都在朝他奔赴而去。

就像是阿尔弗雷德现在不是一只野性未退的凶兽,而是一只被驯服了的、软化在人类怀中的猫猫。

在这样迷幻而快乐的晕眩中,仿佛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迷蒙之中,阿尔弗雷德似乎隐约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唤。

音色像是流动的泉水,羽毛般划过听者的每一处。

“阿尔。”

阿尔弗雷德对上了一双漂亮得摄人心神的眼睛,水光跃动,眸色朦胧。

“乖。”

——他骤然清醒过来。

容貌俊美的青年睁开了冰绿的眼睛。

他骤然拂落一地书册,趴在书桌前,向来平静的面上一眼看去似乎还是显得冷淡无比,但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位向来将暴戾写在身上总是面无表情的陛下,实际上耳尖早已红透。

阿尔弗雷德捂住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