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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兴帝不悦地抬头。

太监总管战战兢兢地进来禀报:"回陛下,五公主殿下跪在殿外,说说想陛下了。"

隆兴帝一怔。华淑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自小聪慧可人。自甄贵妃禁足后,这孩子就郁郁寡欢,今日怎么

"让她进来。"

华淑穿着一袭月白纱裙,发间只簪了一朵小小的梅花。她一进殿就扑通跪下,未语泪先流:"父皇,女儿想母妃了"

隆兴帝心头一软,正要说话,却见华淑从怀中取出一方绣帕:"母妃禁足这些日子,日夜绣这帕子,说等解禁后亲自献给父皇。可女儿看母妃日渐消瘦,实在心疼"

隆兴帝接过帕子,只见上,针脚细密整齐,不朵红梅鲜艳欲滴,正是甄贵妃最擅长的绣法。

"你音微哑。

抄经念佛,说自知御前失仪罪该万死,只求父皇保重龙体"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香,说父皇近日操劳国事,夜里总睡不安稳"

隆兴帝望着女儿酷似甄贵妃的眉眼,心中某处被轻轻宫多年,虽有些骄纵,却从未有过大错。这次禁足,

"起来吧。"隆兴帝亲手扶起女儿,"告诉你母妃,明日朕去看她。"

消息传到重华宫时,甄贵妃正在佛前上香。听到陛下要来,她手中的香微微一颤,香灰落在手背上,烫出一小块红痕。

"娘娘"巧儿心疼地要上前。

甄贵妃却笑了:"无妨。"这点痛算什么?只要能见到陛下,甄家就还有一线生机。她转身走向妆台,开始精心打扮。这场关乎家族存亡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次日清晨,重华宫内一片寂静。

甄贵妃早已醒来,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女为她梳妆。镜中的女子虽已五十有五,却仍保持着惊人的美貌,只是今日她特意让宫女将妆容化得素净。

"再淡些。"甄贵妃轻声吩咐,手指轻轻抚过眼角,"本宫今日要见陛下,不可太过艳丽。"

宫女小心翼翼地将胭脂又擦去一层,最后只留下淡淡的粉色。甄贵妃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微红的眼眶,恰到好处的憔悴。她满意地点点头,又命人取来一件素色宫装。

"娘娘,这件会不会太素了?"贴身宫女灵儿犹豫道。

甄贵妃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算计:"陛下喜欢本宫穿素色。"

她站起身,让宫女为她更衣。这件月白色的宫装没有任何绣花,只在领口和袖口绣着几朵几乎看不见的暗纹茉莉。她摘下所有珠翠,只留下一支白玉簪子,那是陛下在她生下五公主时赐的。

"把佛经拿来。"她吩咐道。

灵儿立刻捧来一叠手抄佛经,墨迹新鲜,显然是连夜赶制的。甄贵妃接过,走到窗前的小案前坐下,开始一笔一划地抄写。她的字迹娟秀工整,每一笔都透着虔诚。

"娘娘,您已经抄了一夜了,歇歇吧。"灵儿心疼地说。

甄贵妃摇摇头:"本宫要为陛下祈福,这点辛苦算什么。"

她心里清楚,陛下此刻应该已经收到了甄家私贩盐引的证据。那些证据虽不足以立刻定罪,但足以让陛下对甄家起疑。而她,必须借这次会面,抹去之前侍寝时被算计御前失仪的耻辱,更要稳住甄家,稳住自己,以及六皇子、九皇子和五公主在陛下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