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的身子慢慢压了下来,柏奚双手勾住她的脖颈, 带向自己。

要不是待会要去白家守灵, 两人不知道要在床上干出什么事来。裴宴卿及时停下, 抬起头来,牵过睡袍领口掩住新鲜的红痕。????

两人分别去了趟洗手间, 梳洗穿戴后携手出门。

在前往白家的车上, 裴宴卿掏出手机给她爸爸发消息:【白玉京睡了吗?】

白兆麒:【睡了,怎么了?】

裴宴卿:【没事。让保姆看好她,小孩子胆小, 别大半夜出来, 被灵柩吓到】

白兆麒:【好】

柏奚的视线望过来, 落到她刚锁上屏幕的手机上, 似乎问她在和谁聊天。

裴宴卿伸手过来, 覆在她柔滑的手背上, 目光柔软。

车窗外倒退的树影在她脸上明暗交错, 唯有一双眼睛始终闪着动人的光,像深海。

白家停灵,灯火通明。

深夜,只有白家的直系子孙在,两人手牵手步入灵堂,耳畔便传来一声不友好的冷笑。

柏奚顺着声音望去,对方一身黑色旗袍,颈间却一串盘绕的珍珠项链,正是白日医院走廊打过照面的“姑姑”。

她似乎一直对裴宴卿抱有敌意。

裴宴卿没有反应,柏奚也就没有作出反应,跟着她平静叫了一声“姑姑”。

白兆麒也在里面,裴宴卿是来替他的。

“爸。”

“白叔叔。”

白兆麒向裴宴卿点了一下头,转而看向柏奚的目光有些意料之外。

父女俩没有单独说话的时机,白兆麒把胳膊的白布解下来,先回去休息了。

白家不是个融洽的大家族,在老爷子走后更是懒得做表面工夫,裴宴卿回来得少,彼此间还保留几分客气。???У

尤其是继承家族企业的白大小姐的一双儿女,对裴宴卿较为友善。

人际皆是利益。

白老爷子自祖上起百年基业,攒下来的庞大家产,白大小姐继承了其中大部分,她的孩子自然不会鼠目寸光,盯着老爷子身后分配的那些遗产,九牛一毛罢了。白四姑家族企业插不了手,便把白兆麒一家当作抢遗产的对手。

在她心目中裴椿早就和白兆麒离婚,带着裴宴卿离开了白家,不能算白家人,凭什么分白家的遗产?

一份也就算了,竟然贪得无厌,又娶了一个人进门。

她怎么能对裴宴卿有好脸色?

柏奚不明白,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她只看着裴宴卿。

裴宴卿坐在灵柩旁,视线落在棺椁里。

本来该是悲伤的气氛,但柏奚的目光过于专注,存在感强烈得她无法忽视。

裴宴卿扭过脸,和柏奚的眼神撞上。

柏奚神色坦荡,没有丝毫躲闪的意图。

裴宴卿后知后觉一件事:她好像不会害羞。

要么拒绝她,要么全盘接受,没有一个中间值。

人真是贪心的动物。裴宴卿心想:想要她爱自己,还要她含羞带怯,欲拒还迎,你来我往的情趣。

自己真矫情得很。

裴宴卿笑了笑,去摸她的脸,柏奚像小动物一样蹭着她的掌心,目光也温纯似林中的鹿。

裴宴卿心软成一片。

两人四目交缠,你侬我侬。

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灵堂响起,白四姑的声音插入进来,讽刺道:“不愧是演员,爸爸都过世了,还在这演戏呢。”

柏奚:“?”

裴宴卿低声说了句:“不必管她。”

她看向白四姑,音量不高不低地淡道:“在爷爷灵前,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