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嗷嗷是顾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想要清掉他们这些挂闲职吃空饷的亲戚就是一句话的事,但还是不敢相信嗷嗷真为这点小事就毫无预兆地撕破脸。
因此任两人如何变脸乞求,嗷嗷看也没看一眼,揽住季诺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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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走回车上,季诺已经向嗷嗷重新说了一遍秀恩爱的部分,然后小心翼翼看向他:“我这样,可以吗?”
嗷嗷闻言想起三人间的全部对话,眼底的郁色一扫而空,突然觉得这小骗子说话还挺有意思的,当然,前提是对方气的不是他。
嗷嗷修长的手指在扶手箱上轻点了两下,侧头看向季诺弯了弯唇:“可以,但还不够。”
季诺推了推宽大的眼镜:“?”
第 70 章
等嗷嗷画下面的时候,季诺被一阵阵湿热的呼气吹得脸都烧了起来。
黑木案板坐久了硌腚,而作为画布的他在嗷嗷作画的过程中又要保持不动,这过程对季诺来说实在有些煎熬。
他不知道嗷嗷在画什么图案,但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笔触十分精细,季诺只能努力遐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让时间尽肯定过得快一些。
宓园到处都是木头家具,除了卧床会铺上舒适的床垫,大多数椅子沙发矮榻都是光板一个。
季诺不禁怀疑起姓顾的难不成都是铁屁|股?不知道硌腚?他心里胡思乱想着,直到感觉到背后的皮肤隐隐作痛。
“小叔叔……”
隔了片刻男人才轻应了声,他正画得入神。
嗷嗷一向是很享受作画的过程的,所以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可以让他摒除一切烦扰,完全沉浸在由自己架构的理想世界中。
尤其是当画布自带一股让他放松舒适的淡香时,他甚至幻想日后他的每一幅作品,都能在这张温热柔软的画布上成型。
不过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若是他的个人画展挂满了少年的胴|体……他虽然不介意对外展示少年身上由他亲手绘制的美好,却又厌恶那些肮脏的目光。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般,纯粹地欣赏这具近乎完美的身躯,少年应是干净的,并独属于他的。
季诺叫了一声见嗷嗷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又忍耐了一会儿,起初只是画迹边缘隐隐有刺痛感,没多久面积就变得越来越大。
季诺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软软的哭腔:“小叔叔,后背好疼。”
嗷嗷这才抬眸看向上方半干的画迹,边缘已经泛红,并有肿起的趋势,男人眉头一蹙:“过敏了。”
这种颜料源自一种药性温和的植物,画完晾干后还需要涂一层固色药水,药水的刺激性比颜料大得多,嗷嗷垂眸看着下方仅剩的最后一片叶脉不免有些惋惜。
男人放下画笔,冷白的手指覆上一旁的手机,看着眼前虽不完美却足够瑰丽的画作,眸光微涣了片刻又将手收回。
季诺怕嗷嗷没人性,立即将三分疼演成十分疼,他咬着唇抽噎起来,肩膀也跟着不住轻|颤。
嗷嗷站起身,取过一旁的鸦青色睡袍,披到季诺身上:“下来,我带你去洗掉。”
季诺眼眶泛红回头看他,既可怜又乖顺地问道:“可你画了那么久,不就白画了吗?”
季诺当然只是装乖客气一下。
嗷嗷闻言垂眸看他,因一坐一站导致的高度差,让男人冰冷俊美的五官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
黑沉的眸光落向季诺略显娇憨的小鹿眼,男人静默地看了他片刻。
季诺第一次和他对视这么久,才发现男人的瞳孔并不是纯黑,也不是大多亚洲人的棕色或褐色,而是一种罕见的银灰色。
嗷嗷眼角微弯,突然带上一分笑意:“是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