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了。
不过显然阿奎勒也没讨到好,那张俊俏的脸上灰扑扑的,显然是跟乌桑银掐架弄得,连束发的头冠都滚到了叶姝脚边,此刻墨发散乱,宛如一个乞儿。
看到叶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乌桑银唇抿紧,晶莹剔透的泪珠瞬间涌出眼眶,就是擅长于哭戏的叶姝见了都得叫绝的程度。
阿奎勒更是白了一眼,背手望天了。
外表温软无害的少年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牵住了叶姝的袖摆,小兔般呜咽道:“陛下您这是嫌弃阿银了吗?阿银方才调了药,这个味道很快就会散去的。”
果不其然他话音才落下,那阵气息便渐渐散去了。
叶姝松了口气,得亏自那次和宋朝意不欢而散之后,宋朝意就宣称病重了,将安鸾宫的门紧闭着不愿再见旁的人了。
不然要是看到清冷孤傲的宋朝意跟着这俩家伙一同扯头花,只怕是自己会忍不住把他们仨都送进冷宫去。
光是想想宋朝意那般冷淡如素雪的人扯头花的模样,叶姝就觉得头疼欲裂了。
不过也是因为叶姝愿意这样纵着两人灵动的性子,毕竟想到他们俩都是附属国的皇子,性子娇纵些也是情有可原,要是换作前几任女帝,只怕早就把这两人扔到冷宫了。
但这次平心而论,乌桑银确实下手有些重了。
叶姝想了想,弯腰拾起了脚边的发冠,拂去了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细心地将阿奎勒散落在肩头凌乱的青丝梳理整齐然后用发冠束好。
阿奎勒顺势搂住了叶姝纤细如柳的腰肢,埋首于她的颈窝闷声道:“陛下您都许久未曾来臣夫的倚丽轩了。”
这声埋怨听得叶姝眉梢微挑。
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前日她才去倚丽轩歇息的,结果被这个善骑射练了好体格的混蛋折腾到天亮之际,才情意绵绵地极其不舍地松开自己。
丝毫不加以节制。
阿奎勒抬起头,给了神情都快要哭出来的乌桑银一个挑衅的媚眼,简直欠揍的很。
乌桑银贝齿咬得十分紧,几乎要咬碎牙根了。
他就该直接把这家伙毒死算了!
叶姝任由阿奎勒抱了会,才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松开自己。
这回对这两人,必须得略施惩戒了。
叶姝负手立于台阶上,分别敲了敲两人的额头,即便是训斥人的时候也是温柔的语气,但自带的威严不会让人产生轻视的心理,“这些时日入春,按照惯例是登基第一年的雅选。届时新人入了宫,你们二人还这般胡闹,凤君现下还病着,你们二人这样如何给后宫众人做表率?”
“两人都各自回宫禁宫自省十五日,待到雅选之日再出来,可记下了?”
被训诫了的两人此刻都是如沾了水的孔雀一般,方才还在叶姝面前花枝招展地争奇斗艳,现在一个个都蔫了,讷讷地应了声好。
“臣夫知错了。”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叶姝总算得了一段时间清净。
却未曾想那宋丞相知晓了宫中情况后,在礼部尚书提出雅选之日的时候,公然率领许多言官上奏,给了叶姝一个下马威。
美其名曰说是国丧前不久才结束,不合礼制。
坐于金鸾座之上的叶姝端坐着,头上戴着的冠冕连珠帘都未曾晃动半分。
这些时日,自己派出去的近卫在宋家传来了不少有趣的信息。
私造官印玉玺?光是这一桩,便足以让宋家满门抄斩了。
再加上先帝离世前留下的嘱咐,先帝的死想必是和宋家离不开关系的。叶姝只觉费解,先帝在世时对宋家不薄的。
叶姝心底微叹,果然人类的想法和情感真的是复杂程度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