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宋朝意便看到叶姝本来含笑的脸,毫无征兆地冷了下来。
一张姝色无双的脸,那不做表情的脸淡淡地看着人的时候,让人见之就心下难安。
握着他的手渐渐松了开来,叶姝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朝意,“朕在南疆前线作战的时候,阿银他陪在朕身边,军备干粮无一不准备好,为他改一次礼制也无妨。”
宋朝意是个冷心冷清的,听了这话便瞬间恢复了平日里生人勿进的冰冷模样,俊脸像是结了霜寒一般,说话时的语气也变得生疏了,“陛下,臣夫身为凤君,为您谏言是分内职责。”
叶姝杏眼微微眯了眯,笑道:“朝意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朕同你说过的话?”
而后,叶姝一字一句缓慢地重复了两人大婚之夜她的叮嘱。
“身为凤君,需得有容人之德。”
这也恰恰是她给乌桑银封号的原因,无时无刻不提醒他要做好一位凤君的本分。
叶姝低下头理了理袖口的褶皱,而后施施然地取下架子上的狐裘披上,说话时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地温和,却让人莫名觉得寒凉。
“即便朕的后宫雅色众多,但朕是天女,这又并非朕的本意,而是天意与人心。”
两人可以说得上是不欢而散,丢下这么一句薄情到了极致的话,叫他好生养病后叶姝便拂袖离去了,留下宋朝意一人半躺在病榻上,透过绸衫可以清晰看到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可见他情绪波动有多大。
宋朝意天生聪慧,自然是懂得叶姝那句话的意思。
无非是说她迎再多的夫郎进宫,也不是她的本意,人心指的是这些夫郎对她趋之若鹜,天意自然是指明了这是天地的意思。
明明......
明明入宫前那夜月上柳梢,她曾同自己讲过,自己是她的正宫,永远都是。
正宫?
宋朝意忽而了然地捂着脸,朗声笑了起来,直至笑得剧烈咳嗽起来眼尾都晕开了泪,伏倒在了锦被之上才停下笑声。
向来清冷克制的他从未有过这般失态的时候,而这一切,皆由叶姝而起。
指尖扣紧了许久未曾佩戴的香囊,宋朝意垂眼将香囊抵在了鼻尖,轻嗅着清冽的香气,眸中的光沉得愈发深了。
一日叶姝正在青鸾殿处理政务,尚宫觅竹极其慌张地未曾通传便冲进了青鸾殿中,跪在了叶姝面前。
这种情况,在这段时日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叶姝头都没抬地手执朱笔继续批阅奏折,但口中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这次又是何事啊?”
觅竹直接跪倒在了叶姝旁边,颤巍巍地说道:“回陛下,倚丽轩的昳君大人同风华阁的容君大人,又起争执了!”
“两人在青鸾殿门前打起来了?”叶姝又按了个朱印在一封奏折上,淡淡道。
这两人自乌桑银入宫,一日在集芳园遇到了阿奎勒后,争执便没有停歇过。
起初叶姝还会安抚两人,到后来索性让两人打了,无非是男子间掐架扯发冠的事情。
觅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叶姝安然无恙的脸色,索性眼睛一闭,全部都如实禀报了,只是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回......回陛下,容君大人给昳君大人下了......”
觅竹脸上不由地出现了视死如归一般的神情,倒豆子般说道:“下了会让郎君不举断根的药!”
“昳君大人善调香,叫他发现了,如今二人正在殿门前闹得不可开交!”
断根?!
刚批完奏折的叶姝,正端过手边一杯清茶慢悠悠地饮着,猝不及防听到会不举断根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口中含着的茶水一时间不设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