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意略微冰凉的手。
宋朝意猝不及防地被一双温暖的手拢住了自己的手,有些茫然无措地抬眼看着叶姝,那张清俊的脸上因为咳嗽,带起了清透的绯红,这样冰山美人的病弱姿态,让人不由得生出怜惜之感。
但叶姝分得很清楚,皇兄和宋朝意还是不一样的,至于是哪不一样,真要细细探究要她来说的话,是哪里都不太相同的,无非是那清冷的气度有些相似。
过了许久才平复下呼吸的宋朝意凤眼微阖,苍白的唇抿紧,而后问道:“听闻陛下您接了南疆的小皇子进宫?”
叶姝这下了然了,宋朝意恐怕不是因为受了寒染病的,或许有可能是装病的。
但这恰恰符合她的任务要求了,叶姝闻言,笑靥明媚地说:“是了,阿银他性子软和,年纪虽说尚轻,但是待人还是进退有礼的。”
宋朝意安静地听着叶姝这般夸赞他,眸中的光渐渐黯淡深沉了,不由得回想起前两个时辰的情况。
按照宫规,新进宫的夫郎都是要来安鸾宫拜见凤君的,得了容君要来拜见的消息,他足足在正殿等候了半个时辰,才见那个步子如蝴蝶般轻盈的南疆少年,不懂宫规,未曾通传便推门入了正殿。
性子软和?若单单看外表,倒当真是看着跟温软无害的白兔一般。
进退有礼?
擅闯安鸾宫正殿,不通传,见了自己也是随意行了个礼,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行为无度,颇有南疆部族的粗俗之气。
说的好听是天真烂漫,说的不好听了那便是未曾开化。
“拜见凤君大人!”少年的嗓音清脆似环佩相击,悦耳动听的很。
坐于主位上的自己只是看了一眼,便知女帝为何会违背礼制,直接将人接进宫了。
若真要说,那般颜色和深紫的眼眸,让人只是看着便觉得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如画般好看。
不愧是有南疆部族美人之誉的小皇子。
当时的宋朝意已是被青鸾殿看到的两人雪下相拥的美好景致,给弄得心神不定了,如今再直直地应对明艳漂亮的少年,沉默半晌未曾有言语,过了许久才淡声说道:“容君有这般美貌,也不怪陛下对你如此上心了。”
这句话说出来,连宋朝意自己都有些意外了。
他性子向来淡漠,不理俗事,可如今这话说出来,倒像是深宫怨夫一般。
倒不曾想这小皇子胆大包天,竟敢眉眼弯弯地笑言:“谢凤君大人赞誉,只是臣夫倒没有什么手段引得陛下上心........”
五官精致的少年脸上笑意愈发深了,嗓音放得十分软和,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是年岁轻些罢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比不得凤君大人年长了。
素闻女帝在做太女时,心中有一抹皎洁如雪的月色,如今一看这座上的凤君,也不过尔尔。
说完,乌桑银躬身行了个辞别礼,不等宋朝意动怒就退下了,“凤君大人,臣夫还需得去宫中安置下来,便不打搅您了。”
他这凤君,连四君之一的容君,都可以随意地对待,礼节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尊重罢了。
宋朝意闭了闭眼,说话时的声音极冷,恰似那窗外落下的雪,口中却说着,“恭贺陛下得一佳人。”
叶姝自然是听出了宋朝意言语中的寂寥,只是权当作没听出来罢了,倾身凑近了些许笑道:“朝意哥哥,你莫不是起了醋劲?”
此话一出,宋朝意凤眼倏地睁开,冷光弥漫在眼底,他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叶姝脸上可以说得上是清甜的笑意,指甲陷进了手心,面上却是淡淡地回答她,“陛下您多虑了。”
“臣夫只是觉得......陛下您这般行事,未免有悖礼制法度。”
话音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