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醒来,又被折腾了一天,上了花轿又下花轿,这许多事,其中繁琐理解她是连回忆都不想再去回忆。

雪雁见黛玉只拿了一小块,担心的看向紫鹃,却见紫鹃已经起身端着糕点走开,不解的看着她。

饿了一天吃着一块怎么够?再不济,那也多拿一块。

小口小口咬着桃花糕,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像是能嗅到桃花的香味,黛玉捏着手里的帕子蹭了蹭手。

前院传来的喧闹声似乎未有消退,黛玉一边听着,一边咽下想打哈欠的冲动。

太困了。

“小王爷万福金安!”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黛玉一下清醒了不少,手悄悄捏住衣角,下意识的抬了一下头来了吗?

门口守着的丫鬟打开门,便听见脚步声逐渐靠近。

这一下黛玉心里好似有羽毛在轻轻挠着,比上花轿时还紧张。

“小王爷万福金安”

“都下去,这里不用伺候了。”

“可是奴婢们还要伺候小王妃梳洗……这?”

“把热水送进来便是。”纪远澜皱了一下眉,看向喜娘,喜娘立刻不敢再言其余的礼节,忙招呼着其余人下去。

紫鹃和雪雁两人都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尽管晓得这些,但如今也不知该走该留,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严嬷嬷。

严嬷嬷失笑道:“热水一直备着,我们先下去了。”

省了那些规矩倒是让黛玉轻松不少,否则再折腾半个时辰,黛玉怕是坐着也能睡着了。严嬷嬷给紫鹃和雪雁使了个眼色便领着两人往外走,贴心的拉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纪远澜站在床前盯着黛玉看,也不掀了盖头,只这么盯着。

“这样瞧着,才终于觉着你是嫁给我了。”

这算是什么话?

黛玉刚要抬头说话,只觉眼前一亮,纪远澜的脸便出现在眼前,鼻尖对着鼻尖,连纪远澜眉心靠左的地方有一颗几乎不可见的红痣也看得清楚。

“现在看得真切了吗?与你成亲的人,是我。”黛玉弯了唇角,笑着道:“原以为你不紧张,原来心里也是怕着的。”

“生怕是一场梦,醒来时我从未去过贾府也未曾见过你,你只是梦里才可见着的神仙。”纪远澜把盖头往旁边一抛,偏过头在黛玉脸侧亲了一下,“幸好,我生来便总是遇着好事,如今才能遇着你。”

剖白的心思,黛玉耳根不由发烫。

若要比说这些话,她是说不过纪远澜的,从前说不过,现在说不过,往后怕是也只能甘拜下风。

可她心里的的确确只有这么一个人,也只想同这一个人白头携手。

门外送热水进来的小厮和丫鬟们低着头飞快把热水倒进浴桶里又飞快的出去,前后两趟,利落把事情办好。

“吃东西了吗?梳洗不着急,一天不吃东西,怕”

“东西吃了,可酒还没喝。”黛玉拉住纪远澜的手,打断他的话,“你不让喜娘在房里伺候,怎么连这合卺酒也忘了。”

纪远澜一怔,难得让黛玉捉住了把柄,反握住黛玉的手,直接搂着人的腰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抱在怀里。

“这酒是一定要喝,夫人提醒我了。”

“那王爷”

“比起王爷,我倒是更想听你喊我一句夫君。”

黛玉手搭在纪远澜肩上,不见半点扭捏,歪着头脸上还带着三分天真的神态,忽地把头埋在他肩上低声呢喃般道:“夫君。”

这一句‘夫君’可是让纪远澜眉间笑意更深,干脆直接抱着人走到桌旁,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凳子上坐着。

“嗳,这酒好香。”

“梅子酒,特意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