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盯着那印章，很快意识到了：“这印章——”

那背景一看就是解放前，上面五个年轻男人，都留着短发，穿着长袍马褂。

不过初挽心里却还在想着那张照片，聂家三伯的照片。

聂家的女同志自然也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多少都是这一行的，有的还问起初挽一些瓷器问题，初挽听着，都是有些底子的。

初挽笑道：“我知道。”

旁边聂南圭五婶道：“得，你赶紧过去外院招待客人吧，别在这里和我们混了！”

初挽看过去，里面是蜜饯苹果、蜜饯青梅、雪山梅和怪味大扁等，她看那青梅绿莹莹，颇为开胃的样子：“我尝尝这个。”

大家看到那雕花小盒子，也是好奇，想着初挽到底拿出的什么。

大家一听，全都恍然，恍然之后一个个敬佩羡慕起来，围着初挽问东问西，叽叽喳喳的。

旁边聂南圭五婶一听：“听听这叫什么话，敢情你还得追着人家要礼！”

却见那是一方和田羊脂玉印章，通体是暗刻石榴纹，印钮雕了瑞兽，雕工细腻传神，顶部留了洒金皮，那玉质自然是极好，膏腴一般。

她这一说，大家都笑起来。

旁边堂姐也帮着找，谁知道这么翻着，初挽就看到一张照片，那照片已经泛黄，边缘开裂，如今小心地用了塑封，看得出是被仔细收藏着的。

初挽：“我还是坐女桌吧。”

聂老头摩挲着那印章上古朴细腻的石榴纹，长叹一声：“这是你太爷爷的印章哪！当年西安围城后，饿殍遍野，满目疮痍，你太爷爷带着一家子赶往北京，我当时才七岁，就跟着你太爷爷一路往前赶，这印章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没的，到了北京，你太爷爷还特意找过，说此物是一朋友所赠，就这么丢了太可惜！”

初挽笑道：“我哪能连吃带拿。”

这时候那五婶和堂姐还在翻找别的照片，一时见初挽看着那张，五婶便笑道：“这张啊，是孩子爸和伯父们年轻时候。”

旁边大家伙就笑：“这大过寿的，提这个干嘛！”

聂南圭摸了摸鼻子，含糊地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聂南圭打开后，笑问初挽：“想吃什么？”

初挽笑道：“算了，看在你是债主的份上，我不计较了。”

里面院子颇为齐整，门前冬日枯枝上都挂了彩绢花，厢房里进进出出的都在忙着，说说笑笑的都是女人声。

聂南圭：“中午吃饭是男女分开的，你想坐哪儿？”

聂南圭看向她：“哪一桩？”

不过初挽看到后，目光却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

她顺手反击一把：“你以前还想着坑我呢。”

寿宴过半，聂老头在聂南圭并几个侄子侄女的拥簇下过来了，给这边女客桌敬酒打招呼，当走到初挽面前的时候，聂老头叹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能过来，我心里还是高兴的，以前咱们的事，大大小小，谁是谁非，都过去了，咱们全都不提了。”

她确实觉得，她见过那个人。

聂南圭眼神很有些无可奈何：“我不就坑你那一回，可算让你抓住小辫子了。”

初挽恍然：“原来你们家这里还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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