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倪手腕一翻,摄像头朝向墙壁,对着空气咬牙切齿:“曾小?助,竟然出卖我!”
听见?她?低喃吐槽的陈桉说?:“那是他的职责。”
应倪撇嘴。
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别对着墙壁了,把脸露出来。”
应倪不情不愿地将摄像头拉近。
画面里的男人?也跟着凑近了些,仔细端详她?的脸,似乎是在寻找有没有打斗后留下的伤痕。
应倪无语地道:“没打架。”
陈桉唇线绷成?一条线,隔着万里,透过冰凉没有感情的手机屏幕凝视她?。
应倪好笑:“真的没有,我一个三十岁的人?怎么可能和几个二十不到的小?孩动手。”
“什么小?孩!”京京在旁边反驳:“已经成?年了。”
吴庆梅跟着重重点?头:“对!就算是没成?年又怎样?”说?完看?向陈桉,大马金刀地指挥道:“你?马上请律师告她?们,告得她?们倾家荡产,上个学还要被?欺负,早知道我就应该阻止你?去,在家里待着多滋润啊,平白受那些苦!”
明明只有京京和吴庆梅两个人?在说?话?,客厅却吵成?了一锅粥。
应倪把手机音量调小?,大着嗓门?唯恐她?们听不见?,“没那回事,别听小?曾瞎说?。”回应完,立刻压低声音催促陈桉:“别吃了,去书房我俩单独谈。”
手机里的画面开始转动方向,从饭厅到书房要经过一个长长的走道,陈桉应该是垂着胳膊的,视频里是浅胡桃木色的地板以及规整的踢脚线。
书房门?上的玩偶还是陈桉在娃娃机里抓起来,她?亲手挂上去的。
在这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里,应倪手指敲着桌面,眉头微沉着,思索一点?芝麻小?的同学矛盾怎么俨然快升级成?家庭矛盾了。
不是应倪钝感力强,心眼大,是她?走到哪儿都容易和人?产生摩擦,在华兴和乔娟打架,在奶茶店和黄毛斗嘴,她?习惯了,也习惯出了事独自解决。
门?阖上的响声拉回了应倪的思绪。
视线里出现了陈桉的半张脸,他把手机放在了书桌上,用?她?的马克杯抵住,而后拉开座椅,胳膊懒散又冷淡地抱起来。
给人?有一种正在开会审视高管的肃穆。
当?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冷凝时,先开口的永远是陈桉。
“为什么不告诉我?”
应倪没有回答的问句,他又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
应倪忽然觉得自己想错了,做陈桉的手下估计也不轻松,明明语气很温和松泛,但听着就是容易攥紧拳头犯紧张。
其实他可能没那个意思,但奈何?气场过于强大。
应倪不乐意了:“难道我什么都要告诉你?吗?”
“不是。”陈桉说?:“但起码这件事你?得说?。”
应倪不以为然。
陈桉说?:“上周我明明在巴黎。”
“我已经解决了啊。”应倪无所谓:“而且解决得很完美,不需要你?帮任何?忙。”
陈桉思索了会儿,轻言细语道:“你?搞错出发点?了,不需要帮忙不代表我无权知道。”
大概是姨妈来了火气强盛,也可能是心情明媚地打视频唠嗑,却被?对面的人?无情教训。应倪瞬间化身为暴龙喷火:“你?本来就没权力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着嘛你?。”
“你?再说?一遍。”
陈桉的声音变低了,也更冷了些,视频自带磨皮效果,应倪不知道真实情况下他的脸是不是比现在更黑。
于是火喷得秒变微弱了,只剩下小?小?的一簇蓝焰,心虚道:“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