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椹又把杨元羿叫出来喝酒。
杨元羿见他这般颓废,还以为他被李禅秀拒绝了,不由小心问:“你昨晚跟公主说了?”
裴椹:“……”
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说。”他闷声道。
杨元羿:“……那就奇怪了,连说都没说,你在这喝什么闷酒?”
裴椹哪能告诉他,他之前以为的那些殿下可能对他也有情意什么骑马靠在他进怀中、不顾忌男女大防,不过是他会错意。
殿下其实是男的,当然不在意男女大防。
说不定对方看待他,就像他看待杨元羿一样,只是朋友。
不,甚至可能还不如他和杨元羿。他和杨元羿起码是认识十几年的朋友,可殿下对他,才认识几个月。
这般一想,裴椹更苦闷了,也更狼狈,之后几天都没好意思再回府。
便是回了府,估计也不好意思再跟李禅秀住一间卧室。他分明心思不轨,若以后还这么住,将来万一被殿下知晓他的心思,不定会……觉得厌恶。
府中,李禅秀数日不见裴椹回来,又想到裴椹离开那日的不对劲,终究没忍住,让伊浔派人去打听一下。
伊浔听了他的吩咐,神情一片欲言又止。事实上,李禅秀之前想拉拢裴椹,裴椹却一直没回府那次,她就悄悄打探过。
也是她运气好,刚好撞见裴椹和杨元羿一起去喝酒,远远听到几句两人的对话。
裴椹竟然喜欢他们小殿下,这是能说的吗?
伊浔一阵纠结,犹豫该不该告诉李禅秀。
不过她还没纠结完,裴椹就带着刚请到的孙神医回府了。
伊浔松一口气,赶紧退到旁边伺候。
孙神医帮李禅秀把过脉后,惊讶看他一眼,最后却只给他一个口诀,让他先好好练。
之后孙神医竟留在并州,平时除了捣鼓些药给李禅秀吃,询问吃完是何感受,再继续捣鼓外,就是去军中帮忙医治伤兵。
不知是孙神医给的口诀有用,还是他捣鼓出的药有效果,一段时日后,李禅秀明显感觉自己身体比往常好很多。
加上春天到来,天气渐渐转暖,他忍不住也想学一学骑马射箭。
裴椹这段时日刻意避着他,可听闻他要学骑马,又忍不住到马场。
无论骑马还是射箭,都需有人在旁教,期间免不了肢体接触。
裴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脸色愈发的黑。直到教李禅秀骑射的士兵都察觉,忙找借口离开,裴椹这才上前,主动要教李禅秀。
李禅秀这几日不见他,还以为是自己隐瞒性别欺骗他,到底还是让他心生芥蒂了,于是有心缓和关系,也谦虚请教。
不过换成裴椹教后,对方会让所有人都退下,马场只留他们两人,李禅秀便能不必顾忌地穿上男装,肆意驾马奔跑。
裴椹似乎也更喜欢他穿男装的样子,后来时常寻机让他穿男装,带他一起去打猎。
两人关系很快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好一些,裴椹还送了李禅秀一只金雕,又送他弓箭战马等。
孙神医捣鼓一段时间药后,说是没效果,也不再捣鼓了,改为叮嘱李禅秀一定要好好练那口诀,又时常盯着李禅秀和裴椹看,似在忖度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
到了年中,因闹灾荒,各地流民起事愈发频繁。远在洛阳的老皇帝疲于调兵镇压,一时半会儿顾不了并州这边。
而魏太傅和李玹的其他旧部,也在加紧密谋救出李玹,宫变夺权的计划。
到了秋冬之际,闹了灾荒无粮可吃的百姓愈发活不下去,加入流民的人越来越多,流民军也愈发大。
远在并州的李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