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椹送他出府,等转过身,脸色却一片冷沉,十分难看。
李禅秀见他转身就变脸,神情有些讶异。
裴椹没说什么,握着他的手回主院,等关紧门,才低声道:“我知殿下不想见到他,请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事实上,这次他也不想带对方回府,实在是李桢一定要来,且对方明显是试探,无法推拒。
李禅秀倒没什么不舒服,他和李玹不一样,他虽然也不喜,甚至厌恶老皇帝和他的儿孙们,但并没有李玹那样刻骨的恨。
不过裴椹对梁王世子的态度,反倒引起他的疑心。对方怎么看都不像跟梁王世子是至交的样子,甚至他能察觉到裴椹对梁王世子的不喜和戒备。
他见过裴椹和杨元羿的相处,知道那才是朋友之间的相处,跟和梁王世子相处时完全不一样。
裴椹离开后,他把伊浔叫来询问。
伊浔迟疑:“属下应该没查错,跟裴将军相近的人都这么认为,就连那位杨少将军也说过裴将军和梁王世子是至交。”
李禅秀闻言蹙眉,还是觉得不对劲。
“不过属下这次来,也是有关于裴将军和梁王父子、狗皇帝他们的事要禀报。”伊浔很快又道。
李禅秀抬眉,示意她快说。
伊浔忙将手中的信交给他,同时把情况也讲一遍。
原来魏太傅和李玹的其他心腹之前见裴椹愿意帮忙,还带李禅秀一起离开洛阳,都生出想把裴椹拉到自己这一派的想法。
尤其魏太傅,作为官场老狐狸,他早就怀疑老燕王等人当年战死不寻常,一直在暗中查证。最近因想拉拢裴椹,更是使了十二分力气在查。
这一查,还真让他查到些东西。当年老燕王战死,果然是老皇帝刻意命人不要支援。还有后来裴椹在死人堆里被梁王世子救出,也是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刻意不出兵支援,等人快死了才假惺惺带人赶到。
如此一来,不管裴椹对梁王世子的友情真不真,反正梁王世子对他应该没什么友情。
“魏太傅的意思是,殿下可将这些告知裴将军,把他拉到您这边。”伊浔压低声说。
把裴椹拉到他这边?李禅秀心头一跳,下意识攥紧手中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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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世子在并州停留半月,确定裴椹并无反心,对朝廷依旧忠心,终于放心回京。
裴椹送完他,便回军营处理近日堆积的军务。忽然外面有人来报,说寻到孙神医踪迹了。
裴椹当即放下手头军务,问:“在哪?我亲自去接。”
正与他商议正事的杨元羿:“……”
神医自然不用裴椹亲自去接,对方正好在附近一个县城给百姓义诊,说两日后就来。现在义诊没结束,即便裴椹提前去接,对方也不会来。
没办法,裴椹只得派人去守着。好在距李禅秀寒毒发作,还有十日,不用太急。
但说着不急,裴椹还是忍不住起身,在帐中踱步。
杨元羿:“……”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忽然摇头自语。
裴椹顿步,皱眉看他。
杨元羿等他询问,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裴椹问,只好主动道:“我说俭之,你不觉得你很不对劲吗?”
裴椹:“……”
“我吃得好,睡得香,也没生病,没哪里不对劲。”他在桌案后坐下,拿起文书假装看。
杨元羿提醒:“拿倒了。”
裴椹一听,下意识要调转手中文书方向,可仔细一看,发现并未拿倒,不由抬眸,凉凉扫他一眼。
杨元羿干脆在旁边坐下,戳破道:“我说兄弟,你真不觉得你不对劲?公主只是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