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梦是真的,他关注点又很快移到其他更紧要的事上。
只不过……原来每次提到裴椹,他会表现不一样吗?
李禅秀意外之余,神情也微怔。
裴二见他陷入沉思,不由握紧手中铁锹。
他其实一直猜测沈姑娘在洛阳时,可能见过那位裴世子。虽然对方否认过,但……他总感觉自己直觉不会错。
沈姑娘在提到裴世子,和平时不一样。他也说不出具体那里不一样,但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个裴世子,在沈姑娘心里可能有些特别。
包括沈姑娘之前面对陆骘,要跟陆骘单独说话时,都没给他这种感觉。所以他虽然一度吃过陆骘的醋,但心里其实知道,陆骘没有威胁性,沈姑娘不会喜欢陆骘。
可这个裴世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神情闷闷,握着铁锹的手越紧,终于忍不住又抬头,试探问:“沈姑娘怎么看待……裴世子这个人?”
李禅秀一怔,终于回神,望了他一会儿后,莞尔失笑:“我确实没见过他。”
但顿了顿,又回答:“不过……我听说裴世子少年领兵,曾多次击退入侵的胡人,为大周守住北边,是了不得的英雄。而且他为人正直,心怀大义,我……很敬佩他。”
裴二听完,又垂头了,声音闷闷说:“哦。”
这个裴世子在沈姑娘心里果然不同。他暗暗想,片刻后,又抬起头,语气坚定:“我以后不会比他差。”
李禅秀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轻咳,勉励他:“嗯,我相信,不过你要多加努力。”
裴二薄唇便又微弯起来,见地上的泥已经和好,他又道:“沈姑娘,你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做就行。”
李禅秀不会砌炕,看一眼头顶太阳,同意道:“那你忙,我先去做饭。”
裴二脸不由微红,点头说“好”。
他干活,沈姑娘去做饭,感觉他们更像夫妻了。
这么一想,裴二愈发有干劲,打算今天就把火炕砌好。
他也确实能干,最终,别人两天才能砌好的炕,他竟然真的一天就砌好了,中途只吃了顿饭。
天近傍晚,房间内昏暗,已经点上灯。
看着墙边新砌好的火炕,裴二直起腰欣赏,心中满是成就感。
新砌的火炕有之前的床两个大,他特意砌得大一些,听说烧热后能暖一天,两个人在上打滚都不怕掉下……
不知想到什么,他耳根忽然微红,一个人干咳一声。
炕砌好了,第一件事自然是让李禅秀来看看。想到这,他忙转身出去,脚步都比平常轻快。
刚到院中,看见之前被搬出来的破木床,忽然又僵住,想起另一件事
现在卧房有炕,家里又还有一张破木床,那他以后岂不得和沈姑娘分床睡,没理由再一起睡了?
裴二脸色微变,看着木床,又看向正在院中绕着木床踱步的金雕,目光沉凝。
卧房已经没位置了,而这张破木床,大概率会被放进偏屋。
几乎可以想见,以后他会和这只蠢雕一样,住在偏屋,和雕作伴……
忽然,他一把抓住踱步路过的金雕。金雕受惊,立刻扑腾鸣叫起来。
李禅秀在厨房,忽然听到外面金雕“惨烈”鸣叫,接着又听到什么“咔嚓”断裂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顿时连勺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赶紧出去看情况。
刚到门口,看见院中情况,他顿时愣住。
裴二不知为何,狼狈摔倒在地,金雕正踩着他头顶,扑腾跳飞到别处。而裴二身后,或者说身下,是床梁已经断裂的木板床。
李禅秀握着勺子怔愣,回神后忙上前扶起裴二,问:“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