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行吗?」小厮有些犹犹豫豫,其实对付魏皇后名下的皇子,这感觉像是搬起砖头砸自己脚,自己人对付自己人啊!
但是魏平偏偏不这么想,被封砚强迫放走梅二娘后,他一直记恨在心。
「别看他是个木头脸,但是我听说他年年都在孟婕妤死的那天,偷偷去冷宫睹物思人,我就不信他会对他生母身边的人见死不救。」
小厮一脸惊讶,从来不知道瑭王殿下还有这等隐秘之事,也只有魏平一心想要抓他的马脚,才会追查得这么彻底。
「只要姐姐对他起了疑心,那我就有机会搞到盛家的小娘子……」魏平哼哼几声,莫名得意,就仿佛已经看见仙姿佚貌的小娘子坐上花轿抬进魏府的场面。
他搓了搓手,他还没有尝过门阀高贵的小娘子,不知道会不会别有一番风味。
「咳——魏郎君。」
一个小内官尖声唤他。
魏平与小厮齐齐回过头。
身穿茶驼色内官服饰的小太监正站在扶桥上遥遥冲他行礼。
「啊,是瑭王殿下!」小厮忽然抽了一口凉气,率先发现小内官身后走出来的男人。
瑭王封砚,面若冠玉,神清骨秀,饶是魏平是再怎么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龙子的矜贵气就是能压住人。
平白无故就让他感觉背脊有点跨了下去。
魏平不服输,努力地昂起脑袋,从鼻孔里哼了口气,表达对封砚嗤之以鼻的厌弃。
封砚凤眸低沉,还携着从殿内带出来的一丝阴郁,尤显得漆黑的瞳目深不可测,漫不经心地横来一眼,就让人蓦然感觉心被人擒在了手里,狠狠地攥了起来。
小厮打了一个哆嗦,忍不住往魏平的身边一靠,像是下意识找了一个庇护一样。
人静静地目送着他走远,谁也没有再动一下,就仿佛真正被他的气势所威慑住。
直到那片素蓝的衣角消失在路的尽头,魏平才忽然醒过神,连忙拳打脚踢把小厮推搡远了些。
「干什么!干什么!你躲着他做什么?」
「奴、奴有些害怕。」
魏平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把小厮踹了一脚。
「怕他,你怕他!他就不过是个冷面木头,怕个屁啊!」
小厮痛得哎呀哎呀躲,口里还结结巴巴回道:「可、可是奴听说过,瑭王殿下也不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之前那齐相臣还有严相公的事,奴有些怕……」
魏平被小厮的话影响,忽而感觉身上冷嗦嗦。
就好像封砚刚刚的那一眼,凛如霜雪,暗藏杀机。
「魏小郎君,官家与圣人还在殿内候着呢!」小内官在前头清了清嗓子,恭敬地道。
魏平想起正事,赶紧抹了两把头发,匀了匀呼吸,大步一跨,决定把封砚的「威胁」抛之脑后。
端午过后,天气一日热过一日。
盛则宁已经在府里安分了四五日了,苏氏觉得十分奇怪,传她来问话。
一进来,先从冰鉴里拿起一个冰镇桃子,盛则宁懒洋洋地趴在美人榻上,打着哈欠回话:「不是说好了嘛,端午过后我就在家里给您念诗、弹琴、拨算盘。」
正在桌子上拨算盘的苏氏闻言抬了抬眼,毫不客气地拆穿她的鬼话:「可我也没见你念诗、弹琴或者拨算盘啊?」
「我天天往外跑的时候,您嫌我不回家,我现在乖乖呆家里,您又嫌我烦,娘,您真的很难满足耶!」盛则宁嘀嘀咕咕。
「少打岔,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和瑭王殿下又闹矛盾了,我怎么听说这几日他陪着一位小娘子游湖吃茶的。」苏氏账本也看不下去了,把册子一合,算盘一推,就走了过来,坐在美人塌上,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