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气地笑了声,“蕴蕴吓哭了,那算我赢?”
“出去再说。”闻越蕴惊魂未定的吁气。
隧道漫长的如同没有尽头,明灭烛火、风声水滴、尖叫和时不时落下的粘腻布条都在为了单人四位数的票价回本。
他们一刻都没有停留,紧握着对方的手,越过各类牛鬼蛇神,朝着光明奔赴。
闻越蕴原本是单纯的跟随方,她什么都不必想不必看,把全身心都交付给陆离铮就好了。
突然间停了下来,凉意自指尖渐升,闻越蕴皱眉看向陆离铮,他的面色苍白如纸,颤栗摇晃感直接被传导过来。
顺着陆离铮茫然的眼神望过去,挡在正前方的是扇门。
鲜红刺目的荧光屏上闪着“急救中……”三个大字。
闻越蕴恍然大悟,那是陆离铮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她上前半步竭力挡到他面前,高声呼唤,“陆离铮!”
“陆离铮!”再喊时带着急切的哭腔。
陆离铮的叹息声将她环绕,同时伸手直接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想揉进骨血一般,闻越蕴能感受到他躯体的紧绷僵硬,头顶传来闷声,“我没事,先出去吧。”
剩下的路很短了,这次换了闻越蕴打头,拉着他一往无前。
我与所向披靡毫无瓜葛,可在你无助惘然时,会成为你的支柱。
同步迈入明亮的出口时,都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浊气。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落,谁都不想再待在室内,相视一笑走近雨中。
山风裹挟着泥土气息涌进来,人彻底清醒了下来。
半山腰的观景台座椅旁支了巨大的遮阳伞,斜扫的雨丝偶尔随风横进来,陆离铮弯腰仔细的擦干,有折了两张纸垫好,才拉着她落座。
一瓶扭开的冰可乐被递过来,闻越蕴喝下三分之一又递了回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塑料瓶,仰颈喉结滚动,陆离铮一口气喝光,将瓶捏扁,扬手半空抛出,精准的落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跑动而散落的发丝被拨到耳后,陆离铮顺势落下个吻,这样的姿势让闻越蕴看不清他的神情,带着微不可察地哀伤,“是我输了,蕴蕴想怎么样,我都奉陪。”
“不要。”闻越蕴晃着脑袋躲过,回眸看向他,凑上去亲。
雨丝把伞下隔绝出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闻越蕴眸光流转,呢喃讲,“在上面好累啊,要做的,舒服的。”
“……”陆离铮扯唇角,无可奈何道,“我哪次舍得你自己来了?某些人要求又闹着累。”
“略略略。”闻越蕴装傻萌混,“说起来这个鬼屋真的很可以,布景道具能打九十,氛围感很好,心理攻势猛烈,是那种利用自己对同伴忧虑激发出的恐惧。不过想想也是,不是热恋的情侣或者互有心思的暧昧对象,大概也不会花这个价格来体验鬼屋。”
陆离铮大马金刀地坐回原位,手臂虚环在她肩头,捏了支烟没点,淡淡答,“是很可以,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这家游乐场是楚家的产业,鬼屋的设计者囊括了曲楚、应长乐以及你沈沁姐姐和多位心理领域佼佼者,不少场景设计和绘制是小芷应邀做得,大家实在太熟络了。”
过分了解一个人,难免对对方的恐惧产生共情。
比如刚才柜中的幽闭环境被敲击,离开鬼屋的闻越蕴会心悸多年前陆芷萝的遭遇,再比如最后一卡,设计者再赌体验者是否有过候在急诊室门口的焦虑紧张感,撞到了给知名恐惧,没撞到就当作布景板而已,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得。
沈沁早年读犯罪心理,后来从事刑侦一线工作,见过的死者搞不好比活人多,有精准的恐惧直入点。
闻越蕴也终于想起来路过的海豹元素为什么眼熟了,应长乐冬天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