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辛易平双手放在腿上,“我承认,是我杀死了甘鹏飞。我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审讯室里,摄像头和录音设备都开着,季沉蛟问:“杀害甘鹏飞的原因是什么?”
“是他想杀死我,那两天他一直在光简路转,还跟踪过我。如果我不动手,他不仅会杀死我,还会杀死我女儿。”
季沉蛟:“你女儿说你十二点多钟离开,甘鹏飞是被你引到家中动手。你准备得很充分。”
辛易平愣了下,苦笑,“确实,我也想杀了他。但如果他不找上门来,我不至于动手。”
季沉蛟:“说下当时的经过。”
四月六号,斜阳路凶案在夏榕市传开,辛易平休息时听其他清洁工唠嗑,得知被杀死的是黄勋同。她顿时警惕,悄悄跑回斜阳路打探消息,回家的路上就买了一把切菜刀。
这天后,她时刻关注身边的人,密切关注案子的进展,有时甚至表现得神经质。
几天后,她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她猜,有人想要将秘密永久封存下去,而她自己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被害人。早前几年,她虽然躲在暗处,大多数“同类”不知道她的存在,但有一个人却狡猾多疑,这个人就是甘鹏飞,当年她留心甘鹏飞时,甘鹏飞似乎也留心过她。
果然,十一号上午,她发现甘鹏飞出现在七中附近。他是来找她的,要像杀掉黄勋同一样杀掉她!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正常工作,却在女儿放学前,将切菜刀藏在门口的壁柜上,偷走一辆三轮板车,停在居民楼下,用防水布罩好。
十二号晚上,学校周围人多,她故意在街上走动,甘鹏飞远远跟着她,不敢靠近。
她将自己带入甘鹏飞,猜测甘鹏飞今晚就要动手。那么她便先下手为强。
快到凌晨,她将女儿锁在卧室,只身潜入夜色,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寻找甘鹏飞。不久,一道影子跟了上来。
她不担心甘鹏飞会在路上动手,如果她是甘鹏飞,她会尾随入室,关起门来作案。
果然,甘鹏飞只是跟着。她绕了几段路,回到居民楼,开门时故意将动作放慢,给了甘鹏飞闯入的机会。
甘鹏飞自以为得逞,脚却在昏暗的门口被她事先布置的三重麻绳绊倒,固定在地上的碎啤酒瓶笔直扎入他腹部。他来不及挣扎,她已迅速关门,取出切菜刀,直刺他的腰部。
甘鹏飞忍痛翻身,她速度更快,毫不犹豫将刀刺入他胸口。
甘鹏飞震惊至极地看着她,最终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便咽了气。
女儿在卧室哭着敲门,她当然不会开。计划到此时都很顺利,她把甘鹏飞装入准备好的塑料袋,想拖到三轮板车上。但是男人太重,她别说扛上车,就是拖下楼都十分费力。
女儿说:“妈妈,我可以帮你!”
但她怎么能让女儿踏入这片肮脏的泥沼?
居民楼已经沉睡,她用最快的速度把甘鹏飞拖到楼下,没有漏出一滴血。但在扛甘鹏飞上车时却遇到困难。她扛不上去!
一瞬间,她想到了女儿。但下一瞬间,她飞快打消这个念头。这么多年来,她什么困难没有克服过,什么苦没有吃过,搬一个死人算什么?
她给自己鼓劲,用尽浑身力气把甘鹏飞推了上去。此时,她根本没发现手臂已经被板车的尖角划破了,疼痛在绷满神经的紧张中变得不值一提。
她飞快蹬车,来到两所学校中间的小路。
这条路她太熟悉了,白天车辆很多,半夜几乎没车没人,天亮之前环卫工会来用高压水柱冲刷地面,什么足迹血迹车轮印统统消失。躲不过的是路两头的摄像头,但是这样的三轮板车太多,只要不被找到就没事,只要她把车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