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人正愤愤地想着,忽听耳畔的福儿怅然道:“唉,奴才听说鸨公联系了一个买家,今晚就要把那野男人给卖出去呢。”

“什么?”

岭人皱眉,吃惊地看向福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拉人的马车就停在外头,说马上就要走了。”

岭人“嚯”地一下站起身来。

虽说他也想让那小淫棍遭一遭罪,可若是人真的被送走了,那他的名额岂不是也要打水漂了。

“取我的外衫来。”

福儿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公子想要去求情,直接去找鸨公说不就是了,何必还要出去?”

“让你拿就拿,少废话。”

岭人黑着脸,紧咬着薄唇,清俊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福儿不敢再问,快去地取了外衫给他换上。

却说这岭人公子换好了衣裳出门,却并没有直接来找鸨公,而且悄悄摸出了快活楼的院子,躲在了距离马车不远的地方。

果然如福儿所说,没过多久,鸨公亲自押着一个被麻袋套住的人上了马车,看那人瘦削的身形,的确很像他那日见到的小乞丐。

岭人公子悄无声息地缀在了马车后头。

他可不相信禄人那家伙的鬼话,到时候悄悄把人掳走了握在自己的手心儿里,就不怕那小贱人反悔了。

岭人这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用轻工跟在了马车的后面,伺机动手。

可谁知马车一路疾驰,非但没有出城,反而是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城西一所僻静的院落。

鸨公亲自抱着那小乞儿下了马车,岭人始终都没有见到所谓的买家,心头狐疑四起,还是强压着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看到鸨公进门,院子里的仆从们纷纷低头行里,对他怀中抱着的活人反而视若无睹,仿佛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岭人心头的狐疑更甚,一直悄悄跟进了最里边的一间堂屋。

堂屋院外的小厮们似乎是早就得了吩咐,根本没有跟进院内,只规规矩矩地守在了院子外头。

岭人轻功极好,身轻如燕地跳下了墙头,来到窗户边,伸出手轻轻戳开了泛黄的油纸。

纸张破解的声音几不可闻,他探头看了进去。

室内只点了一盏烛台,虽然昏黄,却也足够让他将屋内的情形看个清楚。

只见那鸨公解开了套在小乞儿头上的麻袋,露出她那张满是红疹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