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将抢过来的长刀插在山匪头目面前,雪亮的锋刃上未干的血迹一滴滴滑落,吓得头目面如土色,“现在还想教我规矩么?”
“不不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是规矩!”头目忙不迭地给年深磕头。
树对了,你眼前这位,就是天下最大的规矩!”
“热闹看完,还不下来帮忙绑人?”年深瞥了眼树梢。
枝叶微晃,吴鸣翻身落在众人面前。
“你怎么在这?”
“沿途的路岔了几岔,最后就岔到你们这边了。”
十来天之后,众人在苏州聚齐,也终于见到了那座初具雏形的石桥和监工的墨青。
幽州的五月骄阳似火,繁花如锦,蓬勃而热烈。
苏州却完全不同,这里的五月就像一幅墨迹未干的水墨画,一草一木都浸润着潮湿的烟雨,缠绵而温柔。
奔波许久的众人坐在工地旁的草亭里,闲聊着各自近日来的经历,颇有几分偷得浮生半日的悠闲之感。
那个游商最后是被小世子抓到的。
“为了抓他,我的玉扇都弄坏了。”叶九思从怀里摸出块帕子,气愤的向众人展示砸得‘粉身碎骨’的玉扇。
墨青扫了一眼,云淡风轻地道,“不影响使用。”
吴鸣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你确定?破成这样还不影响使用?”
墨青凤眼微扬,意味深长地道,“只要不用,就不会影响使用。”
众人:………………
“你们坐,我过去看看状况。”墨青一撩衣摆,转身朝工地走去。
“阿青,我错了,不该用你送的玉扇打架,帮我再做一把吧?”叶九思拽着墨青的衣角追了上去。
顾念摇了摇头,他就说呢,叶九思怎么还会在乎一把玉扇,原来是墨青做的。
吴鸣疑惑地道,“墨青做东西不是有规矩的吗,不做第二次。”
“规矩是立给别人的,对自己人无效,”顾念看着那两人黏在一处的背影勾起唇角,“要不要打赌?三个月内,叶九思就能用上下一把玉扇。”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傻子才赌。吴鸣连连摇头,“对了,那个游商审了么,货是从哪里来的?”
“审过了,那人交代了进货的地方,已经派人过去抓了。水磨坊那边也查出不少问题,现在正在详细查对账本。”年深的眸子里闪过道冷光,背后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吴鸣不禁有些感慨,“我本来还以为让大家吃饱穿暖,手里有些余钱就能天下太平呢,没想到才走了这么点路,就看到一堆问题,那其它的地方呢?”
年深点头道,“所以我决定再继续往南‘走走’。”
“算我一个!”预感到又有热闹可以看了,吴鸣不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就不怕越走问题越多,查不过来?”顾念钟摆式地歪了歪身体,撞上年深的肩膀调侃他,瞥到年深腰间有个袋子鼓鼓囊囊的,翻出来一看,居然还塞着他们在江宁买的那本大荣秘闻。
“问题不怕多,一个个解决就好,最怕的是不知道有问题。”年深眉峰微扬,幽深的眸子里映着亭畔的翠色,锐气风发。
“说得轻巧,这本册子上的‘问题’你查了么?”顾念晃着手上的册子故意‘刁难’。
吴鸣为年深打抱不平,“你这就有些过分了,谁会去查这种乱七八糟的八卦啊?”
“江宁县令王禅跟夫人恩爱甚笃,但他的夫人醉心研究新式的提花纺机,忙起来经常会忽略他。王禅便会故意散播去青楼的消息,等着夫人把他‘抓’回去。”
吴鸣撇了撇唇角,你还真去查了啊?
顾念忍俊不禁,“这么说来,王禅其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