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他们似乎在躲着我,或者说,以一种含混不明的态度观望着,既不到得罪我的地步,也不再过度热情。
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雄狮曝尸荒野前,鬣狗群阴毒而又胆怯的窥视,一面淌着腥臭的唾液,一面夹着尾巴发抖。
“你有事?”我问。
小弟一号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辜辜,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他一开口,就是我最讨厌的小名。
什么姑姑,我还过儿呢。
我挣开他的手,道:“走什么?”
他看起来比我还吃惊:“伯父没跟你说吗?我爸跟我说,你要被送去留学了。”
余光里,我初恋的身体突然绷紧了。
我道:“怎么可能,我不去,我志愿都想好了,就我们省的农业大学。”
小弟叹了口气,竟然又握住我的手,用拇指摩挲起了我的手背,态度说不出的轻慢,像在摸什么大姑娘的下颌,道:“那可不行,你太任性了,辜辜。”
我觉得他阴阳怪气的,很讨厌。
他的手滚烫,还带着汗,摸得我背后汗毛根根立起。
“你这样会被别人撕碎了,吞到肚子里去的,又娇气,又任性,碰一下就要发脾气,我们都忍了很久了,”他脸上带着一点滑腻而恶心的微笑,像一条嘶嘶吐信子的蛇,“晚上是我的生日会,你回来吗?”
我烦透了,顺手抄起复习资料,就要摔在他脸上。谁知道我初恋比我速度更快,突然站起身来,拎着他的领口,一拳把他揍在了桌面上,轰然撞歪了一排桌子。
要知道他以前被我欺负得再惨,也是隐忍居多,这下不鸣则已,仿佛从小白菜进化成了社会鹅,居然还顺手抄起椅子,往对方身上补了一记。
“滚。”他道。
小弟一号其实还是挺跋扈的人物,也带头把他锁在更衣室里拳打脚踢过,这次眼镜都歪在脖子上了,两腮肿胀,居然只是灰溜溜地爬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我都看呆了。
却听我男朋友嘶了一声,坐了下去,额角肉眼可见地渗出了一层薄汗。
我还以为他拳头破皮了,抓着他的手看了看,却被他反握住,按在了胯间。那根东西居然还没冷却下去,勃发肿胀得更厉害了,热度几乎透过薄薄的布料,烫得我蜷起了手指。
“撞到了,”他隐忍道,“帮我揉揉。”
这次轮到我把手探进去,薅起了他的蘑菇。
唔,还挺大的,一只手握不过来,看来并不是我太娇气,屁股疼得有理有据。
颜
第06章六朵蘑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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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我家司机载着老爷子的助理来接我。
一开口,并没有提及留学的事儿,而是:“小少爷,夏家小姐回国了,有个接风宴,今晚八点,谢总让您准备一下。”
这也挺稀奇的,从前这事老爷子大多由着我,爱去不去,这么正儿八经地派助理来盯着我,还是第一次。
夏家和我们家不一样,我家底子不干净,当初几房兄弟闹不和还动了枪炮,打得昏天黑地,老爷子费尽心思给这泥浆萝卜淘洗了几十年,乍看清清白白了,须子还是黑的,经不起深挖。贺家最大的特点就是白,有多白,不敢说,反正是水墨不侵,油泼不进,无坚不摧的白。
夏家小姐发奋图强,自小是个学霸,公费留学不知摘了多少个学位回来,已经是我们这堆纨绔里的奇观了。我从小看她戴着眼镜,眉眼秀美,自有一股温文的气度,自然是只可远观,不敢亵玩。
她对我一直挺好的,我初中升高中那会儿,还给我补过半年课,对着我那比狗舔过还干净的卷子,依旧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