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豺狼虎豹般的亲人不谈,阿金娘确实有点想念那片土地,想念那片海。阿金爹在底下听得悄悄抹泪。
等阿金娘唱毕,轮到冬生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给大伙儿来了段昆曲,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的,唱的像模像样。阿金爹、阿金娘虽然听不懂唱词,但觉得那咿咿呀呀的调子着实宛转悠扬。
最后一个压轴的是阿金,他挺着小胸脯走到烛火旁,给大家背诵了《三字经》。从开头到结尾,没有停顿,一字不差。就这几天里,李俏俏刚教的。听着儿子抑扬顿挫的朗诵声,阿金爹和阿金娘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坚定。
表演结束,李俏俏带着老老少少去院子里放烟花。
这年头,烟花很贵,老百姓很少舍得花钱买,只有不差钱的富商和官宦人家会在特殊的日子买来助兴。
烟花店的伙计不让试点,李俏俏穷人乍富,花钱大手大脚,很不知天高地厚地花费三两银子买了一捆“花开满地,遍地黄金”。
“花开满地,遍地黄金”,瞧瞧,多吉祥多好听的名字。
李俏俏让大家站远点,自己身先士卒,点了一个试试。
好家伙,什么花开满地,什么遍地黄金,就是超低配版的“地老鼠”,又名“蹲地炮”、“转圈炮”。
在地上闪了一下,转了不到一圈,连0.5秒都坚持不了。一捆20个,加起来连10秒钟都没有。
三两银子,不到10秒,现实版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吗?
这烟花店的老板简直就是个黑商。
李俏俏实在没有兴致,把剩下的“花开满地,遍地黄金”交给了阿金和冬生,让他俩在院子玩。
还别说,这两人头一次接触烟花,玩的贼起劲。就连阿金爹也在边上看的聚精会神,舍不得错开眼。看他那样子,要不是不好意思跟小孩子抢,估计要撸起袖子自己上。
放完烟花,几人点了灯在堂屋守岁。
几个大人分别给李俏俏、阿金、冬生发了压岁钱——一个红封,里面包了几文钱。不多,就是图个吉利。
然后一边嗑瓜子,一边讲古。
阿金一开始还能凑凑热闹,但大人们的话题他实在不感兴趣,没一会儿便打起了瞌睡。
阿金娘怕他着凉,便抱他回房间睡觉了。
剩下李俏俏四人,一直熬到钟鼓楼传来悠扬醇厚的敲钟声。
几人打起精神互道“新年好”,然后才打着呵欠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吃糕。
这糕也是有讲究的,是他们昨天晚上压在枕头底下的。先不论好不好吃,反正多多少少吃上两口,意思到了就行。
接下来,各自拜年,说吉祥话。
然后包汤圆,包饺子,一顿接一顿地胡吃海喝。
午饭刚过,胡同里开始有小孩子呼朋引伴,阿金跟着一道玩去了,说好就在胡同里,不跑远。
袁长山心情不太好,因为袁广田没有带家里的孩子过来拜年。
李俏俏只能安慰他,“八成是被大伯娘绊住了。”她说的也不是虚话,袁长山在袁广田心里还是很重要的,不可能不来拜年,老宅那边今天早上指不定闹了什么幺蛾子呢!
李俏俏猜的没错,因为年前袁含巧的神来一笔,袁广田回去果然问姚春花要银子了。
袁含巧这个挑事精自然少不了被姚春花削上一顿,袁广田却依旧没能要到银子,所以,第二天,他才没有进城。
亲爹的养老钱都要不到,没脸上门啊。
不过,他并不气馁,一次要不到就要两次,两次要不到就要三次,反正,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个钱给要来。
假使姚春花说什么都不给,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