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主动告解:“我有罪,突然有点想你。”
安问咬住内侧唇,但唇角还是不免向上抬起。
任延的目光认真,从细微处确认他到底顺不顺利、好不好。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他敏锐地问。
其实在阳光底下,安问的气色已经恢复得很好了,白皙的肤色被晒得几近透明,只是唇色浅淡,似乎低血糖,加上起得早,所以显得精神不足。
安问一只手不方便表达,只是对着镜头浅浅地摇头,一个劲地抿着唇笑。
虽然是想让任延安心,但他不知道,这样的笑只会让任延心疼得无以复加。任延不再问他这些无法回答的问题,如同一个也失去了声音的人,深深地注视着屏幕里的安问,跟着他亦勾起唇微笑。
安问眨眨眼,心口泛起酸涩,将摄像头转向灰头土脸的橱窗上,伸出手指,一笔一画地写。
他的字端庄漂亮,写试卷是,写板报是,现在也是。
任延看清了,是「想你」。但似乎又没看清,因为安问写完后就用手掌擦掉了,快得眨眼之间,也不嫌脏。
“没看清。”任延失声半秒,低声说半个谎言,哄他,“再写一次。”
安问像车载娃娃一样摇摇头,又对他歪过脸露齿笑,摆摆手,露出灰遢遢的手掌,意思是再见,接着便把视频挂了。
脏死了。他赶紧站远处去用矿泉水洗手,淅淅沥沥的水洇进石砖逢里,他洗着洗着,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远在那头的任延推开椅子起了身,用最短的时间收拾了一背包的行李,揣上身份证和充电宝——以及全部的走出了房门。
?第二十九章
任延没走成,刚下楼出大堂,就跟卓望道打了个照面。卓望道是受了安问嘱托,过来找任延一起写作业的。要按以前,两人凑一起能干的事只有双排开黑。这头一次一块儿用功,卓望道还有点羞涩。
一眼见到任延单肩挎着书包,怀里抱了几本装不下的书,一边匆忙下台阶,一边打电话:“东门口岗亭外,打双闪,我马上就到。”
看来是跟网约车司机通电。
一抬脸,看见卓望道,任延眉头一蹙:“你怎么在这儿?找我?没空。”脚步未停,经过卓望道身边,带起一阵十月燥热的风。
卓望道情绪激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胳膊:“偷偷背着我出去旅游是不是?!”
变故横生,任延拿他没辙:“我去乡下,滚一边儿去。”
卓望道脚步纹丝不动:“乡下?什么乡下?是不是什么度假民宿?你订好房间了?我知道了!”他恍然大悟,手指头晃点出残影:“是不是你跟安问准备的惊喜?怪不得他非让来陪你写作业!原来在这儿等着!我悟了!”卓望道挤眉弄眼,撞撞任延的肩膀:“直男肉麻的小把戏,不过……我喜欢。”
任延全程面无表情。
这逼的成绩是靠脑补出来的吧?
不怪卓望道心野,实在是平时上学憋坏了,一到假期就成了栓不住的疯狗,还是到处撺掇人一块儿去疯的那种。之前的海岛艳遇游泡汤,他就已经够丧了,现在峰回路转,怎么可能给任延撇下他的机会?
“你等等你等等,”卓望道一手死命拉着任延,一手艰难掏出电话,“我叫下尔婷。”
任延:“?”
妹控也请适可而止好吗?
网约车司机的电话疯狂闪烁,任延刚要接,卓望道体贴地帮他挂了:“延,别离开太快,别离我太远。”
任延:“……”
大厅口陪他演戏着实丢脸,任延反手拎起卓望道衣领:“车上说。”
砰的一声,卓望道像被绑架似的塞进车后座,任延随即挤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