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接了郎中的药,说:“这几天不去了。”犹豫一下,又说:“去了也叫上我。”
临走,谢过郎中老先生,粱聿拉起祝怜星的胳膊看了看,见上面有些抓挠出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遂拍拍祝怜星的头,可怜说:“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呦。”
祝怜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说:“上次算命先生算得不准!他明明说我们两个在一块,就会平平安安的。”
粱聿反驳的话语如潮水般上涌,正要开口,没想这话叫郎中老先生听了,立即叫住他俩,让回来。
“年轻人,”老先生说,“对面那卫老头算命,你们也敢信?”
粱聿:“……”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
祝怜星:“是吧!”
“他啊,别看搞些悬里悬乎的术式,看上去挺像个样子,其实嘛,是个半路出家的!不可信,不可信呐!”
祝怜星点头如捣蒜,被粱聿拉着朝外走。末了又听老先生在身后劝道:“生了病,一定要找我来看啊!要相信医药的力量!”
粱聿:……论古代防迷信。
下午到了晚饭的点,衙役来报,说是外面几户人家要请县爷和公子去家里吃饭。
粱聿跨出县衙,见了面孔,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前几日丢失了银钱,又被悉数退还了的人家,可能是想表示感谢,因此特意前来。
粱聿也没有推辞,叫上祝怜星就一起去了。
小家小户,屋院不大,但整洁干净,收拾得妥妥帖帖。几个晒得黧黑的汉子,笑得开朗,拥着请两人入席。
两个四方木桌拼成一个,上面苫着一块大油布,桌上已有几道凉菜几道热菜。
男人笑着端来一盆水,说:“这比不得县衙里吧?本来是想花秾楼里请县爷的,但想想你们天天都在那,也该吃腻了,内人说有几道菜,就是花秾楼里也没有的,一定要请你们来尝尝。”
粱聿洗了手,摆手说:“没什么不一样,县衙里的房子不也是木头搭的。实在费心,麻烦大嫂了。”一瞥祝怜星,这人已经本着对食物追根究底的态度,盯着一道黄丝丝的凉菜发起怔来。
妇人呈上来一道热汤菜,笑起来:“小公子不认得这是什么吧?”
祝怜星摇了摇头,昂头问:“嫂嫂,是黄花菜吗?”妇人捂嘴笑了两声,说:“黄花菜的条儿怎么会这么大?这是婆婆草,大夏天的吃了好,清热解毒,还能泡茶喝。等吃过饭了,不嫌弃,你们带两包回去泡茶。”
祝怜星眼角弯弯,说:“好。”粱聿撞了下他的胳膊,说:“你多吃这个,消疹子,别的煎的炒的少吃。”
旁边的男人听着了,放下筷子问:“怎么起疹子了?疱疹吗?”
“不碍事,麦疹。”粱聿说,男人起身去里屋拿了样东西出来,交给粱聿说:“这是猪尾草捣成的汁儿,我们得了麦疹都是搽这个。好得快。”
粱聿连忙谢过,叫住妇人说:“别忙了,坐下一起吃吧。”妇人笑说:“就两道了,你们吃着,我去把家里的黍酒拿出来。”
祝怜星趁机扯住粱聿的衣襟,正经道:“孙思邈有语:‘一人饮酒,全家无疫。’可见,酒是个好东西呀。”
粱聿:“……”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附和道:“没错!酒是个好东西,县爷把我们丢的钱都找了回来,我们哥几个是真心感谢,今天谁都不能客气!”于是一杯杯满上,一杯接一杯。
期间,几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小女孩儿跑进来,祝怜星眼疾手快,弯腰捉住一个,抱到板凳上,给塞了个香香的窝头在手中。
粱聿看了看这些小孩的年级模样,问旁人道:“孩子们可有上学?”
妇人叹息说:“几年前,这里曾经是有一所私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