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江瑾瑜还不懂她跟江风禾姓名中的含义,那时的她也没想过这突然被江攀带回家的哥哥跟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到叛逆的时候,无牵无挂,无忧无虑。

房内,江瑾瑜坐在书桌前,将着校服兜里的发夹拿了出来。

她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喜欢,可鬼使神差的,还是将这夹子放在了她平日里惯用的收纳盒里,跟着那堆她喜欢的首饰放在了一起。

她不懂江风禾是什么意思,是“示好”吗?表示和平?还是其他些什么呢。

她在书桌前安安静静的坐着,两手抱着膝盖,看着这放在盒子里的珍珠夹子。

看着看着,她又把那夹子拿出来,对着镜子别在了头发侧边。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儿,左瞧瞧,右瞧瞧。

还凑合吧,说不上难看。

她皱了皱鼻子,又把那夹子拿下来,放回了原处。

这时候江攀回来的时间已经很少了,要回来大多也是半夜才到家,江风禾又住校,平时江瑾瑜在家就一个人呆着,若不出去,连个说话都没有。

她本来都习惯这种平平淡淡的过着,今天这突然一弄,要她心里酸酸涩涩的,波波荡荡。

还是小,被这随便来的妖风一刮,小风一吹,就经受不了。

另边上,江风禾在床上躺着。

他也不知怎么的,身体的反应到现在都消不下去。

他心烦意乱,越是翻来覆去,那地方越是难受。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突来的青春期总是要人措手不及。

就像是那一夜间变得粗糙的声线,就像是那要人面红耳热的初潮,像是对异性控制不住的关注和在意。

也像是这莫名其妙的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或许是正因此吧,在日后回想起时,才会觉得酸酸甜甜。

才会觉得,要是可以,能重来一次,该会有多好。

“过来,喂我。”

路灯下,冯啸跟江瑾瑜的影子撞在了一起。

冯啸就站在江瑾瑜身前,他身边的烟味被风吹得很淡,她情绪冷静了下来,没再哭,只是头还埋着,很安静。

江瑾瑜突来的示弱在冯啸的意料之外,他眼色幽深,比起他貌似的镇定自若,实际的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她是真想远离?

还是想给她的情不自禁找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两者相比,冯啸更觉得江瑾瑜是想给自己的“不负责”找个应当的理由。

她如此,更像是孤注一掷。

她是要把所有的决定权都给了他,之后的一切,就由他作主,为所欲为。

冯啸伸手,试着要将江瑾瑜扶起来。

她略略抗拒,只是仰头,抬眼望着他。

即便是光线昏暗,他也依旧能看到她红着的眼底,她楚楚可怜,像是件易碎的瓷器。

也许是已经是碎过了一次,被重新修复过了,只是这么久过去,又变得岌岌可危。

她情绪不稳定,这说来的话都没过脑子,他答应了,算乘人之危,若不应

“瑾瑜。”

他开口,脑海里响着的却是她刚刚那近乎乞求的话音。

那是多大的诱惑?

她求他,求着给他支配的权利,让他有了能理所应当命令她、叫她服从的根据。

这不就是他一心想要的?

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行为,甚至是那些她跟江风禾的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都因着这声恳求,全部都握在了他的手里。

他可以让她拒绝,也可以让她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