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包里,那手机的提醒声传来。江瑾瑜低头看了眼,将模式调成了静音,把手机扔回了包里。
在灵堂外,江风禾没见影子,负责接待的换了个人。
也是,看看时间,马上要念悼词了。
要去念的,也不知是他这个“亲儿子”,还是什么的得道高僧。
这厅里,稍稍靠里的地方都挂着各种经旗,檀香的气味也比刚刚重了几分。
早些年,江攀还不信这些,觉得这些佛道信仰都是屁话。
过了不惑之年,他忽就性情大变,开始吃素念经,甚至每年还要分出几月来闭关修行。
或许是早些年德缺的太多,佛也难渡。
因果报应,江瑾瑜这还是信的。
她侧着身进去,在人群后找了个靠边的地方站着。她面前就挂着幡经旗,上面写着的是梵文,她不认识。但无非就是超度极乐那些,用脚趾头也能猜到。
不过,她是真没想到,江风禾能给江攀的葬礼做到这份上,如此「孝心」。
这四方的厅里,几乎要被来悼念的人站满了。
江瑾瑜一眼扫去,既没见着江风禾,也没见着冯啸。
也算了,真见到了,她又拿不出什么正经态度去面对,不如就先这么去了,等葬礼结束后再议。
正想着,她手臂上忽得受力,这猛然一下,瞬间要她失去平衡,人也朝着受力的方向栽去。
她一仄身,正是背靠着倒在那人怀里。
这突然一吓,要她刚耐下去的情绪立马起来。她刚要发作,一抬眼,却见到了一个,根本不该在这出现的人。一个,几乎要被她遗忘的人。
另侧,在堂内中心,已经有人在宣念悼文:“江河呜咽,草木同悲。人世无常,苍天含泪。今天,我们汇聚在一起,是为了追思江攀先生的离去。我们所爱戴、敬佩的江攀先生,因突发疾病,经治无效,不幸辞世”
那宣念的悼文声跟着循环播放的的佛号声重迭在一起,明明如此近,就在她耳边,可于她又似如天之隔,遥遥无际。
江瑾瑜难以置信的看着来人,她刚刚才从一场梦魇中醒来,这一瞬,仿佛又坠到另外个漩涡里。
黄天从后扣住了她的腰,也是一瞬,那迫人的气息便随之袭来。
他两手扣紧,从后将她抱住。身体微弓,干燥的嘴唇就贴在了她的耳后。
“抓到你了。”
倒霉孩子
他声音沉沉,话出来,却要她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仿佛她真如他掌下的猎物,下一秒,就要被他蹂躏耍弄。
“你怎么在?!”江瑾瑜强压着声音,生怕被人发现她跟黄天的小动作。
好在,好在他们人在角落,被这面前的经旗一挡,两人的身形被遮掩的七七八八。
“我跟你说过,我也是滨州的,你是不是忘了?”黄天的声音从后起来,那话里能听出其中愉悦。
他也是滨州?
他什么时候说的?她又怎么会记得?!
突来的一瞬要江瑾瑜的脑子都宕机,好巧,就是这么巧。一看黄天,他今儿身着一套的正装西服,俨然的参加丧事的装扮。
不过再怎么正式,也挡不住他一身的脾气。他头发比前几个月长了一些,额前带着点杂乱的发丝。
他一身的纹身图案,从胳膊到脖子,全身的皮肤下,一眼看去就没块儿好地儿。
就这模样,跟着正装搭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江瑾瑜心中颤颤,她怎也不会想到,就在这将要的结束的结点,竟会又多出事端。
她身体发僵,黄天一手将她腰肢卡着,一手若即若离的碰着她的侧脸。
他如此,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