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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回头细想,从她初中第一次恋爱开始,她和男友就常常同父母偶遇。逢年过节,母亲也会帮她准备礼物,还让她记着给对方家的弟弟或者妹妹捎上一份——

每每她疑惑母亲怎么知道对方家有弟弟或妹妹时,总被指责记性差,是她自己平时说漏了嘴。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因为频频的记忆缺失产生了不安和自我怀疑,一度焦虑到失眠。

现在想来,旁人眼里极度开明的父母,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极度保守的。

一直学习国外育儿方法的他们,决心让她自由体会成长中的每个阶段,可骨子里有些思想是挥之不去的。他们自然不担心庄斐早恋,因为每段恋情都在他们全方位的监控之中。

突然的冲击令大脑“嗡嗡”作响,一直以来的价值观、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父母的开明,此刻轰然倒塌,余音久久未绝。

“欸,我也和他聊过,知道他应该是个还不错的男孩子。”母亲一遍遍抚摸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道,“只是年轻时多体验几个没问题,但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有些事可能是我们把你保护得太好,你不明白,但是老祖宗说的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

她怎么不知道,这些话她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不外乎汤秉文拜金,汤秉文有心计,汤秉文和她在一起全是图她的钱……

是,所有人就算一面没见过,也都比她更了解汤秉文。哪怕她和汤秉文在一起四年多,也依然只是越陷越深、当局者迷的愚者,被汤秉文牢牢操控在手里。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被父母操控了这么多年,的确很容易再度陷入别人的操控之中。

“你什么时候和他见的面,说了什么。”庄斐很讨厌自己一委屈就哭的眼睛,以至于争论时气势全无。

“你这是为了他,跟妈妈生气呢?”母亲微愠,但还是保持着温柔的笑,“去年找过一次,前几个月又顺带见了一面,本以为他能识相点,结果,欸,就不该对这种乡巴子有什么指望。”

至于见面时所说的话,庄斐已经不想再追问了。她几乎能想象出汤秉文当时的窘迫同难堪,他是最要自尊的人,他后来又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同她在一起那么久呢。

“好了。”母亲再度拥她入怀,“妈妈也是为你好,希望你清醒一点。当然,我相信我的宝贝已经足够聪明了,现在找的这个,不就很不错吗?”

庄斐没有反驳,她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一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母亲强大的臂弯,能帮她遮掩外界所有的风雨,只要回到这里,任何事都不足惧。

“嗯。”她乖乖点了点头。

大抵是海岛的海产还没吃够,晚餐是一桌海鲜大餐。当然并非大老远空运来的,而是就近买的新鲜海产。

可惜再丰盛的晚餐,也缺少品尝的心情。父亲似乎对她之前的态度依然有所不满,在餐桌上喋喋不休地骂着汤秉文,操着一口方言把他骂出了花儿,任谁听了也觉得庄斐真是眼瞎透了。

庄斐一句也没反驳,埋头捣着碗里的饭,只觉得味同嚼蜡。

打小父亲是最娇惯她的,除了天上的月亮,要什么都能给她。但与此同时,一旦这样的父亲都发了火,事情绝对比想象中要严重。

她的娇纵说来可笑,不过是在无足挂齿的小事上耍耍脾气,在大事上根本毫无话语权。

或许该庆幸她已经分了手,这顿詈骂没有被带到晚餐后。母亲看她的模样觉得心疼,偏偏自个儿也没有话语权,只能柔声安慰着她。

“我没事。”庄斐反过来冲母亲挤了个笑脸,“我觉得爸说得……挺对的。”

“你能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就好。”母亲欣慰地点点头,“晚上要不就在家里住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