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

……

小郑乖乖伸出右手，上面血迹模糊，看得小老师脸色都沉了下来。

“还有一只。”

小郑乖乖伸出左手，上面也十分惨不忍睹。

江绫叹了口气，开始慢慢为不省心的学生处理伤口：

“郑同学，怎么总是爱跟自己的手过不去。”说起来，光被他看见都是第二次了。

郑檀莘抿了抿嘴唇，小老师指尖的温度还是那样微凉，却让他整个人都灼烧起来，嗓音发颤：“檀莘。”

“嗯？”

“老师，叫我檀莘。”

Y

第65章65章颜

有一种破茧成蝶孤注一掷的力量充斥在郑檀莘身体的每一根筋脉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静，只有心跳十分聒噪，让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郑檀莘觉得此刻的自己卑劣无比，不敢盲目自信的告白，又不甘心泯然沦落到苍白的下场，进退维谷，左右干戈。

“老师，我……”说出来吧，抛弃所有的顾虑，他不能再等了，一分一秒都不能再延迟了。郑檀莘眼神坚毅，他直晃晃的看着小老师，这一次连一点儿闪烁都没有。

可是。

“我知道。”江绫仔细为他的手缠上绷带：“我都知道。”

一石惊起千层浪。

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他都知道了吗？

最先在郑檀莘脑袋里反映出来的情绪，不是猝不及防被揭穿的羞恼无措，不是被冷静打断后的绝望慌张与心凉，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害怕紧张，他竟不顾一切的用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手一把抓住江绫：

“老师，我爱您。”不要，不要误会以为那不过是少年人廉价的喜欢。不要，不要让我连这个爱字都不能说出口。一瞬间百转千回，有好多思绪闪过，掺杂在一起。他想起秦弘景在那个夜晚对他的警告，手拽的更紧了些：“老师，请您不要讨厌我，更不要责怪自己。”不要因为我是您的学生，不要因为我是还没有成年，不要因此……

郑檀莘手上用力，头却越来越低，勇气耗尽，他不敢面对小老师的表情，怕太早就接受审判。

“嗯，好。我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光从音色去分辨，其实带着冷冽的寒气，偏偏他总是最后一个字说的极轻，像是小心翼翼怕打碎什么，让他本质里的柔软一览无余。

“所以，松开手好吗，你要浪费老师的劳动成果吗？”他言有所指，郑檀莘受了蛊惑般慢慢卸了力道，却依然低着头，看见手上皱巴巴的绷带，嘴巴一张一合，竟是什么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