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惊讶了一瞬,但很快松缓了神情,平静的说,“我们并不能用出身去评判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更不能用一个姓氏去否决或是称赞一个人的一切。在机看来,君侯已是当世贤士之典范,与您的父亲是谁,您是什么性别皆无关。”这与此时人喜好以家族、门第标榜自己,评价他人的习惯不同。
“医师此言,解我心中犹虑矣。”唐婥听道他这样‘不符合时代’的话,也只是淡淡的附和了一句,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两人坐定,张机这才端正的自我介绍道,“张机,字仲景,南阳涅阳人。”
“唐婥,尚无表字,颍川长设人。”唐婥同样端正道。
“您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显然,颍川唐氏的大名张机还是听说过的,此时正捋着胡子笑道。
“先生也没说过自己是南阳张氏。”唐婥也笑笑,两个不喜欢互通家族的人就谁也不要消化谁了。
“我可与您不同。”张机摇摇头,“毕竟如今唐氏还正是鼎盛之时。”唐珍还在朝中为三公,没人会说唐家败落了。
唐婥不太清楚张仲景为何这般说,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解释道,“左右我假父自从入宫,就再也没有回过族中,唐氏在与不在与我并没有什么干系。”
张仲景听出她不太想多谈,于是也没有再细问,终于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的目的上来,“机想向您求教,去年大疫,为何汝阳并无疫祸?”
唐婥是听说了张仲景只是客居在汝阳侯府,猜到他应该是有事寻自己,如今听了他的话,也只是微笑着反问他道,“张医师为何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