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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司年把头枕在方向盘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心里感觉到很空,什么也抓不住,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许落嘉也不在他身边。

    可是傅司年就是傅司年,他从来不会脆弱超过三分钟,尽管是在无人的驾驶室里也好。就在三分钟以后,他坐起身,驱车前往殡仪馆,处理葬礼的事情。

    大约临近傍晚,才差不多谈完,傅司年慢慢地从殡仪馆里走出来。其实这里并不阴森,像个花园一样,路边的花丛里藏着小音箱,在低声地播放着吟唱的佛经。

    傅司年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着殡仪馆外面走,他想去拜祭他的奶奶。

    墓园就在殡仪馆旁边。电话仍然是没接听。

    墓园前面是一片很大的江,上面有渔舟,旁边还有两个小木屋,绕着江边走三百米左右,便看见了一道石门,上面用青色的笔镌刻着对联。傅司年走进去,抬眼便看见了正中央挂着旗,下面全部是墓碑。

    墓碑本来是灰色的,可是被太阳一照,十分壮观,染成了鲜耀的金黄色,像人们心中永远闪亮的记忆,虽然去世,但永远不会被磨灭。

    傅司年记得奶奶的墓是在B区7排,他抬腿往上面走。

    很快就找到了奶奶的墓,来得及,花也没带,什么吃的也没有,便只有用布给奶奶擦擦墓碑和照片,还给她上了一炷香。

    接着,傅司年就一个人坐在墓碑前的石阶上,陪她一起看夕阳。

    “奶奶,我来看你了。”傅司年轻声说。

    “爷爷刚走了,闭着眼睛走的。”

    “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念,就一直念着的名字。”傅司年说,“他一直还在念着你。奶奶,原谅他吧。”

    半刻之后,傅司年又笑,“算了,这些事情我不懂,恩怨是非,我都不懂。”

    “爷爷去陪你了,恨他也好,你终究是不孤独了。”

    “我只剩一个人了。喊他陪我见爷爷最后一面,他没有来,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接。”

    傅司年把手机放好,笑笑,“是不是,也像你恨爷爷一样,他也…恨我。”

    傅司年回身,摩挲着奶奶墓碑上的照片,民国女士的模样,十分年轻,头发做着时兴的烫卷,别着一个钻石发卡,显得热情而温婉。一双眼睛长得尤其地好,潋滟多情。

    “不对啊。”傅司年说,“爷爷说我长得很像奶奶,如果是注定要有相同的命运,那么应该是我恨他才对。”

    傅司年的目光渐渐地微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