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让夷低头洗手:“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以前很少流鼻血的,最近经常……”祝知希止住了话题,低头检查了一下睡衣,“幸好没滴到你衣服上,不然你不得杀了我么。”
“不至于,只是你得自己解释解释。”傅让夷离开浴室。
“解释什么?”他也跟着出来。
走到卧室门口,傅让夷脚步一顿,转过身,一本正经道:“为什么我上来叫你起床,你就流了鼻血?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你得好好编一编了,大导演。”
祝知希头一次发现,这人还挺不要脸。
“傅让夷,你可真行……”
但对方没等他说完,直接开门走出去,离开走廊。祝知希低头看了一眼倒计时。它刚刚静止了挺长一段时间,但现在又开始倒数了。
血和闪烁的数字都在不断地提醒他,已经这么多天了,祝知希依旧没能完全脱敏。每当他得意忘形时,这些都会再次跳出来,给他一拳,试图让他接受事实。
别以为你真的找到救命稻草。每个人都会死,时间一到,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走在楼梯上,祝知希忽然拉了一下傅让夷的袖子。
“你冷?”傅让夷没转头,问。
“不是。”祝知希靠近些,小声说,“有没有可能是我快死了?”
傅让夷眉头蹙起,看向他,眼中有疑惑。
“这个理由有可信度吗?我是说流鼻血的理由。”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急救,他的眼睛湿漉漉的,脖颈额头和鼻尖都是红红一片。
“也不是不行。”傅让夷脚步顿住。
是吧?因为这就是真实的理由啊!假老公,我是真的要死了。
“床上也能死人。色鬼也是鬼。”傅让夷冷冷淡淡道。
祝知希一听,差点跳起来掐他:“傅让夷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是教授诶!人民教师啊你。”
骂人的话脱口而出。被骂的竟然笑了出来。浅金色的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玻璃窗,洒满整个旋转楼梯,细小的尘埃飞舞,落到他因笑而轻微抖动的肩膀。
祝知希望着这双微微弯起的眉眼、扬起的嘴角,忽然怔愣在原地。
“嘘,小点声儿。”傅让夷对他做出噤声的动作,脸上的笑意也稍稍止住,抿了抿嘴角。
“开玩笑的。”
他温声说完,当着路过的佣人的面,拉住了祝知希的手腕,领着他走到了餐桌边。
傅父已经吃完,笑着招呼祝知希:“快坐下来,多吃点啊知希,我还有个会,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