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让夷也来到浴室门口。微凉的手指覆上他的后颈, 用了点力, 把他刚仰起的脖子强行摁了下去。

“你干嘛?”莫名其妙。祝知希差点儿叫出来。

但下一秒, 傅让夷就把他鼻子里被血浸染的纸巾抽了出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头低着。”

他沉声说完,伸出左手,食指和拇指捏紧了祝知希的鼻翼两侧,鼻中隔的下部。

“嗯!”祝知希皱着眉发出很不满的一声,但因为鼻子被捏住了,这一声令他听上去像是被抓住把柄的唐老鸭。

傅让夷没说话,就这样捏紧,然后伸出右手从毛巾架上扯了两条白色毛巾,拧开水龙头,调到冷水,浸湿些许,一条塞到祝知希手里,另一条留在自己手中。

“拿好,敷着额头。”他没什么感情地命令道。

祝知希忽然觉得他很适合做医生。他乖乖听话,把湿毛巾叠了一下,贴在自己前额。

下一秒,后脖子又是一凉,被冰得缩了缩肩膀。另一条冰凉的毛巾被傅让夷敷在他后颈。

“好冰……”弱小的唐老鸭轻声抱怨。

“习惯就好。”傅让夷冷酷道,“帮你收缩血管。”

他的手指隔着湿毛巾,牢牢地按在祝知希后颈。

怪异的是,他竟然忽然联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梦。

因为梦里那个更年轻更坏的傅让夷咬完自己之后,还帮他包扎了。和现在的情况莫名有点相似。

时间一点点过去。祝知希脖子和前额冰到快失去知觉,耳朵却莫名很烫。仿佛体温发生了定点转移。

“好了没啊……”他用扁扁的声音问。

傅让夷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故意拖了一会儿。

果然,祝知希又多问了一遍,这次更委屈巴巴。

“应该好了吧?我脖子好酸。”

傅让夷松了手,拿开毛巾。祝知希原本雪白的脖颈都被冰得微微泛红。灯光下,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人的后颈。

作为一个有教养的Alpha,他从青春期就知道,AO的后颈有腺体,属于敏感部位,所以他从没有长时间盯着任何人的后颈看过。

这是第一次。

而祝知希和他们确实不同。他的后颈皮肤光洁平滑,也很柔软,没有任何伤口或痕迹。

“好像真的止住了诶。”祝知希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碰了碰被捏红的鼻子,然后扭头冲傅让夷笑,“谢谢傅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