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周小娘子是年纪是最小的,日日勤耕不缀,向学之心值得嘉奖。”
“昨日她虽因病告了假,该写的课业却一点都没落下。”
“诸位当以此为榜样。”
同窗们纷纷点头附和。
课前曾暗示周瑭装病的薛蓁,脸色又红又白,难堪地低下了头。
指不定是别人替周瑭写的呢,她忿忿地想。
不断摇晃的世界里,周瑭嗅到了清郁的梅花香。
他小鼻尖微动,像只觅食的小兔子,循着香气,迷迷糊糊凑了过去。
贴近,满足地蹭蹭蹭。
那带着香气的温热陡然一僵。
“……别乱动。”
一个稍显低哑的少年音传来。
身上蒙着的外袍滑开了一角,周瑭晕乎乎睁开眼,看到了一段干净的下颌线。
他被人抱在怀里奔跑,摇摇晃晃的,神志还没恢复清醒。
周瑭一心寻香,伸出小手拨开小少年的衣襟,鼻尖贴近对方胸口,轻轻嗅闻。
他有些迷茫。
“这里……怎么有梅花香囊的味道?”
小孩在怀里拱来拱去,软绵绵没长骨头似的。
细弱烫热的呼吸直扫在左胸前,撩起一阵战栗。
薛成璧几乎从未与人这般近距离相触,平稳的步履微一趔趄,险些摔倒。
“别动了,”他僵硬道,“那里放了你的香囊。”
“可二表兄说过,不方便把香囊带在身上。”周瑭小小声,“我不信。”
他烧得迷糊,病痛之下精神也变得脆弱。早间藏起来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了出来,睫毛微微濡湿。
看到小孩难过,薛成璧喉头难受地滚动几下。
他掏出了贴在心口上的梅花香囊,递给周瑭看。
“戴在腰间不方便。”薛成璧解释说,“存在这里,免得弄丢。”
周瑭呆呆捧起香囊。
梅花香囊热乎乎的,还带有小少年的体温。
薛成璧手是冰的,皮肤是冷的。
唯有心口,是他全身上下最温暖的地方。
——没戴在外面,原来是藏在心里了呀。
周瑭杏眼弯起,脸蛋贴贴香囊。
贴够了,扒拉开薛成璧前胸的衣襟,高高兴兴想把梅花香囊放回去。
在触碰到胸前布料的一刹那,周瑭慢腾腾地意识到什么,猛地呆住了。
他在!对公主!
做什么!?
更多“蹭蹭贴贴扒衣服”的回忆涌入脑海,周瑭顿时陷入了“流氓竟是我自己”的莫大的绝望之中。
他眼圈一红。
薛成璧无措道:“可是我颠得你不舒服了?”
——公主被他欺负了,竟然还这么好!
周瑭的泪珠顿时噼里啪啦喷了出来。
薛成璧:“……”
“晨间没有察觉到你病了。是我的失职。”他沉默了一会儿,嗓音略有艰涩,“你何时染上了风寒,莫非是昨夜去找我的时候……”
他在自责。
周瑭心脏缩成了柔软酸胀的一小团。
“没、绝对没有!不是你的错。”
他顿了顿,耳根子火烧似的通红。
“……是我自己贪嘴吃坏了肚子,与二表兄绝无干系。”
其实是他熬夜绣梅花香囊才着了凉。
周瑭从小到大撒的谎一只手都能数出来,而这一个谎言,是他最想成功骗过的那一个。
他不想要薛成璧自责。
“……嗯。”薛成璧应了一声,也不知信没信。
听雪堂到了,李嬷嬷“哎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