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菀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仿佛不信他的话。
房中气味有些难闻,李奉渊叫人支起窗户透了透气。
时辰已经不早,他扶着李姝菀睡下,等她面色好些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可才起身走出两步,李姝菀却又叫住了他。
“哥哥。”她面对他侧躺在床上,小半张脸埋入柔软的枕头里,睁眼望着他,慢慢朝他伸出了手掌。
袖口褪至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养护得如玉一般的手掌静静搁在床沿上,等着他去握住。
她醉了实在粘人,李奉渊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痒。他折身回来,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垂眸看着她,低声哄道:“睡吧。我就在这儿,等你睡着我再走。”
李姝菀反握住他,安心地闭上眼,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酒意之下,她没多久便睡着了,但手却还紧紧攥着他,仿佛怕他在不知不觉中离开。
李奉渊听着她绵长平缓的呼吸,神色也跟着平静下来。
侍女安安静静退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似有雨声响起。
李奉渊皱了下眉,伸手握住疼得如有铁锤在敲打的膝盖,抬眼透过窗户,看向了外界暗沉无光的天色。
几滴春雨轻轻落在屋檐上,渐渐连成一片雨声。
下雨了。
酣醉一夜,晨时,李姝菀在一片密雨声中徐徐醒来。
柳素听见床榻上传来动静,放下手里的烛台,走过去挂起床帐,扶李姝菀起身:“小姐醒了。”
因宿醉,李姝菀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几时了?”
柳素在她腰后塞了只靠枕,回道:“不早了,已是巳时一刻了。”
今日是个阴雨天,天色阴沉,不见日光,房中点了灯烛亦暗蒙蒙的。
柳素端来温茶给她,李姝菀喝下润了润喉,将茶盏递回给柳素。
柳素看她喝得干干净净,问道:“小姐还喝吗?”
李姝菀摇头:“胃中有些难受。”
她昨晚吃的东西吐了干净,这又已是巳时,胃中空空荡荡,自然会有些不适。
李姝菀皱着眉头,抬起手,用力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心中懊悔:早知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昨日在明月楼,李姝菀与沈回喝的是酒楼的桑葚酒,桑葚味醇厚,喝起来酸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