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说得情真意切,心里却在唾弃自己活似个断袖。
祈宁显然信了杨修禅的话,她闻言沉默下来,定定看他半晌,再开口时声音有些轻颤:“既如此,为何不早说?”
她说完,忽然背过身去,抬手轻抹脸颊。
杨修禅看不见她的动作,但瞧得出她是在擦泪。
他似没想到祈宁对他用情至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明白乱情当断的道理。
“是在下之过”
祈宁放下手,挺直了腰背,开口打断他的话:“不必说了,你没什么错。你走吧,今夜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杨修禅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头并不觉得轻松。
他抿了抿唇,抬手行礼:“深夜清寒,公主千金之躯,早些进内室吧。在下告退。”
沉稳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树下,祈宁回过头,静静看着杨修禅离开的背影。
云后圆月微移,月光落在她脸上,只见那漂亮的凤眼中干净清明,无半点湿意。
0094 (94)太子是哥哥,那我是什么
得知李姝菀和李奉渊都去参加了太子举办的贺宴,到了晚上,宋静在府门口翘首以盼,欣喜地等着兄妹二人一道回来。
但没想到,最终却只见李姝菀独自回了府。
柳素扶着李姝菀从马车里下来,宋静探头往空荡荡的马车内看去,奇怪道:“小姐,怎么未见侯爷?”
宴上的酒是给将士准备的,闻来甘醇,实则烧烈。李姝菀喝了几杯,又摇摇晃晃坐了一路马车,眼下头脑晕胀,胃里也不适得很。
她蹙着眉,向宋静轻轻摆了摆手,难受得不想说话。柳素扶着她小心往府内走。
和李姝菀一起回来的刘二同宋静解释道:“小姐走的时候侯爷还在宴上呢,估计要等一会儿才回来。”
宋静点了点头。他看李姝菀难受,赶忙叫人抬来软轿,抬着李姝菀慢慢回了栖云院。
轿子落地,李姝菀一下轿,便扶着东厢门口的柱子吐了出来。
她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吐也没吐出什么来,只有胃中酸水混着清亮的酒液吐了一地。
宋静吓坏了,忙叫人去请郎中,又让侍女端来早早煮好的醒酒汤,温在食盒里,备在房中。
李姝菀从江南回来后,宋静就在府内养了名郎中。没片刻,人就到了。
李姝菀闭目坐在宽椅中,纤细的手腕搁在桌上,腕下垫着脉枕,腕上搭着一张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