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对得上,地点也对得上。
那城中口口相传的那个负心人,除了楚商筵还能是谁?
楚商筵那厮不仅得了美人,得了还不知道珍惜,转头就将人抛弃,如今知道人家替他生了个儿子,就想将对方的儿子抢走,这是人能干的事?
那必然不是!
他心里直直唾弃楚商筵,又心疼极了当初那个被人抛弃,孤立无援的尤瑟,恨不得时光回转,能回去抱抱当时的尤瑟。
可一想到尤瑟跟楚商筵的关系,还有尤瑟的儿子,他就头疼得不行,那真是令他如坐针毡,食不下咽。
每每闭上眼睛都是在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事。
因着这个,他人比之前害了相思之时还要更加消瘦,眼底连黑眼圈都有了。
他无比挣扎,又不知如何是好,这几日都不敢去找尤瑟。
独自想了好几天,又实在熬不住这相思之苦,还是没忍住再次去慕家翻了墙。
刚翻墙进府,就发现整个慕家气氛低迷,每个人都情绪不高,哀声连连,到处充斥着一种萎靡不振的氛围,颇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到了尤瑟居住的院子时,尤瑟正好披着披风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细雨。
她身形清瘦,气质如兰,站在窗前看景时,比其他任何事物都来得好看。
莫说蔺沅柏在西北晋地没见过如此佳丽,就是在雍京,也是极为少有的,当真绝色丽人,倾国倾城。
蔺沅柏不禁看呆了去,差点就忘了自己来的正事,他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才淋着雨走了过去。
一走近才发现尤瑟脸色苍白,人看着憔悴了不少,他愣了下,不由着急起来,“慕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他赶紧上前,拉着尤瑟进屋,顺手把窗给合了上去。
“病了怎么能吹风?连我一个糙汉子都知道的事,你怎么能不知道?要是加重了病情,我可得心疼死。”
尤瑟愣愣地看着他从进来后就忙前忙后,看着他着急不已,比她本人还紧张的模样,她不由‘噗嗤’,笑出了声,“无妨,不过老毛病。”
“老毛病?怎么就老毛病了?”蔺沅柏烧热了边上的手炉,试探了下温度才把它递给尤瑟。
尤瑟乖巧接过,嘴角的笑容略苦,“早些年在外熬过了,身体还没养好落下的病根,最近下雨天气转寒,稍稍受了些寒,不妨事的。”
听到尤瑟说起早些年的事,蔺沅柏身体蓦地一僵,他回头看向尤瑟,见她婉约的眉目间暗藏一丝忧郁,人看着清瘦脆弱,仿佛一碰就碎,让人心疼怜爱。
他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从哪说起。
尤瑟扫了他一眼,从他挣扎犹豫的神情中,她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
是发现‘真相’了吧?
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她开口,告诉她‘真相’。
她心下了然,面上还要装作不知,不仅要装作不知,还得引导蔺沅柏将他想说的话说出来。
“左右不过老毛病罢了,比起老毛病,更怕的是心病。”
一听这话,蔺沅柏更担心了,“怎么了?如何就心病了?”
尤瑟眼皮微微垂下,捧起桌上热茶抿了一口,声音幽幽,忽然说道:“我怕是要进京了。”
这话一出,蔺沅柏倏地站了起来,“进京?进的哪门子京?你都知道了?”
尤瑟疑惑地抬头看他,蔺沅柏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尴尬坐下。
“雍京来了书信,说楚大帅要娶一门侧夫人,想要底下送人上去给楚家挑选,慕家如今适龄的嫡女只有清玥一人,玥姐儿年岁尚小,不知世事,不懂世家水深,怕是去了连自身都无法保全,作为她的姑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